“难道是警察叫住了纪太太?”
我说,这个应该可以想办法求证一下。
当天我们在哪个场馆附近都有哪个区的片警在巡逻,都是能查清楚的。
“可是,就算找到纪太太为什么被人叫住,而导致她没有出现在铁架台下面,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想不明白,难道靠被借手机的人的证词,或者叫住纪太太的警察,就能证明是纪梦颜故意谋害纪太太的了么?
我说宋词云之前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像这类案件即使最终得到侦破,在公诉的时候,嫌疑人也一样是能够翻供的。
归根到底,还是证据链不足。
“走一步看一步吧。”
陆佑捷表面上应声,可看起来却又心事重重。
我感觉他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却不愿意对我多说。
“其实,最好的证人难道不应该是纪太太本人么?”
我关上了电脑,再一次问起陆佑捷,到底把纪太太送到哪里去了。
“她究竟能不能醒过来?还是说,人已经……”
“她在很安全的地方,有人在照顾她。”
陆佑捷的目光有几分躲闪,真假难辨。
我点点头:“行,毕竟是你未来的岳母,你肯定比谁都上心。不过,我好歹是在那么危机的情况下,舍身忘死地帮你把你未来岳母救回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这事不太对。
“怎么你跟季妙言一天到晚就想着叫我真诚道歉了,感谢我的话是一句不提啊!”
陆佑捷呵笑一声:“那你想我怎么感谢?”
我一脸认真:“你俩结婚怎么都得请我坐主桌。”
陆佑捷的肩膀顿了一下:“程时音,我的婚礼,你真的会来么?”
我心脏微微一迟,随即点点头:“那肯定啊。”
大家都处到这个程度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我的目光游离了一下,与陆佑捷的眼神擦边对视。
他追得泰坦,我躲得仓皇。
“那要不,我把礼金包了,送去就走吧。免得朋友们蛐蛐我,说我好像是来捣乱的。那我就太冤枉了。搞不好,你妈再打我一巴掌呢?”
我觉得我不在乎了,但朋友们肯定不相信我不在乎了。
有些时候试着去证明自己不在乎,是比不在乎这件事本身还要难的。
时候不早了,我去放水杯的时候,看到楼下的车子还停着。
“你下去吧,涵姐也等很久了。”
陆佑捷没说话,径自去沙上拿了外套。
他穿衣服的时候,左肩还是有点僵硬的。
那一斧头伤了筋骨,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
我挺纳闷的:“宋词云又没催你,为什么那么急着把那几幅画赶出来?”
“你不想看么?”
陆佑捷转身看向我。
“那个男的,也是你弟弟不是么?”
“所以,你就照着宋词云的眼睛,添上我的鼻子和嘴?”
我哭笑不得。
我说陆佑捷,你要是不想帮忙可以不帮的,敷衍人家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