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捷不说话，我也觉得自己有点没趣。
以前他把人带到我面前秀恩爱，我受不了。
现在人家把人转到幕后去了，承诺不碰我的公司我的钱，我还这么“不识好歹”，三句话不离提一次——
“你到底是不是吃醋？”
陆佑捷憋了半分钟，丢给我个大的。
我正开车，迎面一辆对向的下来，操作有点飘。
陆佑捷叫我下来，盘山的路还是他来吧。
他感觉我这个技术下去，直接悬崖下面自挂东南枝，都不用杀手动手。
我跟他换了位置，裹着衣服继续缩在副驾驶。
刚才的话题，我想混过去。
但陆佑捷不依不饶：“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嫉妒季妙言？”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到底是想听什么？”
“我想听你解释，为什么我对你好你又不要，我对别人好，你又嫉妒。就解释这个。”
“那我贱行了吧？”我哭笑不得。
还有十几分钟的山路，上下的车辆和行人明显多了起来。
我看手机消息，工作群里每天都在99+。
我走这些天都没有再去多关注，除非蓝倩杨眉她们有私信找我，我才会处理。
但既然我已经决定不走了，每一条消息我都再认真地看。一路上，陆佑捷爬坡，我爬楼。
一直爬到一星期前的，某个同事在里面说了一句，说她在机场接客户的时候，好像看到季妙言了，被陆总的司机送走的时候，她哭得像死了爹妈一样。
陆总就站在安检口这里看着，也不说话。
下面有人提醒她，别胡说八道，工作群不聊八卦。
估计可能也是前面日常工作中没少受季妙言的戕害，这会儿有点得意忘形，都忘了我也在群里。
还以为我离职了，退掉了。
“你是把季妙言强行带走的么？”
我扭头看着陆佑捷。
“你不是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么？”陆佑捷明显没什么好气。
我说我就是突然想到的：“你说你把她送出城了，给她安排读研？”
读研是说安排就安排的么？她都二十三了，成年人好么？
“美利合艺术学院。”
陆佑捷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那是国内一所很有名的私立艺术学院，倒是可以花钱就能安排的。
只是听说那边的校训主打一个追求极致艺术，个性与世俗对冲，道德直逼法律底线。
毕竟，古今中外纵横下来，真正有造诣能够名流千古的艺术家，你掰着手指头数，有几个是正常的？
“你把她送去那种地方，她能适应么？”
我不算了解季妙言，但我感觉得出她身上并没有那种“很豁得出去”的状态。
简言之，一群艺术疯子的群体中，他们多半不屑世俗的勾心斗角。
有什么不爽，直接就开干了。
“你不是说，她应该付出些代价么？”
陆佑捷的度放慢，前面开始排队进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