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想来药店买点碘酒。”
车停在药店门口,陆佑捷叫住马上要下车的我。
我点点头:“嗯,伤口再擦一擦,还有创可贴。”
我可不想顶着脖子上的这块草莓进寺庙这种庄严的地方。
“阿音。”
陆佑捷拉住我,“那个药,不吃也行。真要是有了……”
“你说什么?”
我眉峰一拧,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他让我不要吃药?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的有个孩子?”
“没想过。”
我打断他的话:“陆佑捷,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没必要的纠缠和伤害,产生于无法控制的放纵和快感过后。
但成年人的世界,是要懂得止损和打扫战场的。
“那你吃吧。”
陆佑捷眸子乌沉,双手死气一般丢在方向盘上,脸转向另一侧。
他生气的样子让我有些无措,更觉无语。
我觉得他应该是有点昏头了,竟然还觉得我可以侥幸不吃事后药?
我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还有半根输卵管。
理论上我能怀孕的概率已经不高了,但这个日期确实有小危险。
而且再这么不小心的话,我怕我经不起又一轮的伤身折磨。
说不定再来一次,我可能就连做妈妈的机会都没有了。
药买回来以后,我坐在副驾驶,当着陆佑捷的面吞了下去。
他也不说话,只把手指在方向盘上乱无节奏地敲着。
后来,他问我怎么这么久,我说我还去买了卫生棉。
吃完事后药,会强制来一次姨妈。
“对了,东陵寺那种地方,我来例假的话——”
“寺里有一百多间客房,除了男的就是女的,这种事早就没那么忌讳了。”
陆佑捷看了我一眼:“你是有什么特别想求的,至于这么害怕冒犯么?”
我说没什么,就是峰哥让我去捐一棵树。
顺便看看他之前捐的那棵,帮他上点香火。
“信这个?做过多少亏心事?”
陆佑捷阴阳了一句。
我说,那你妈举家带口的,动不动就往庙里跑,她得做多少亏心事?
陆佑捷:“我妈一年往寺庙捐几百万,够不够抵消她之前打你的业罪?”
我呵呵道:“这钱要是进了我的腰包,我可能还考虑考虑要不要原谅。”
时候不早了,我问陆佑捷你知道上山的路吧?
昨天晚上刘涵对我说,她回去打算跟陆太太汇报,就说陆佑捷是跟我一起去拜访商务了,所以才留在了东陵县。
所以一会儿我跟陆佑捷一起上山,就以“正常”的身份去相处和社交就好。
毕竟前天在东陵县的老街,她们就已经跟我见过面的。
以段晓玟的心思之深,如果没有更合适的解释来打消她的疑虑。就凭我这一下说走,一下又不走的。
她早晚更要怀疑。
“只是,你跟纪家那个大小姐,不会是真打算订婚了吧?那季妙言怎么办?”
虽然上山后各顾各的,但招呼总要打一个。于是我问陆佑捷,他接下来到底是什么意图。
究竟是要用纪梦颜保季妙言,还是要用季妙言给纪梦颜——
“哎?你有没有现她俩的名字特别像?”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