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捷的神情绷了绷,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冲口而出,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这时候,季妙言伸手拽了下他的袖子:“佑哥,我有点饿了。”
陆佑捷应了一声:“我下去给你买点吃的。”
转身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脚步:“你有什么话说清楚,等下我就叫警察上来了。”
我轻轻抿了下唇,挪了个椅子来到季妙言床前。
“季小姐,我长话短说吧。不管今天你能不能记得晚上生的事,我都要明确跟你解释下,我弟弟陶牧生,他真的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我长话短说,用清晰的逻辑给季妙言从头到尾地叙述了今晚事的全过程。
“总之就是,我弟为了救你,挨了人家一酒瓶子。他不顾伤痛跑到胡同里去找人,却现他们把你装进麻袋丢到仓库里了。你挣扎的时候,误以为他要伤害你,其实他是在帮你解绳索。后来,我们和警察就赶到了。”
我一口气说完,口干舌燥,然后看着季妙言的眼睛,希望她能给予一定的正向回馈。
可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不紧不慢地拿起一只葡萄,放进嘴巴里。
嚼嚼嚼,一言不,然后停下来,只是那样定定地看着我。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让我给她接葡萄皮——像陆佑捷那样。
这将决定了在吐出葡萄皮之后,她会吐出有关于我弟弟的什么样的证词。
手心最正中的地方,仿佛被烫穿了一个洞。
我犹豫了一下,伸过去。
季妙言弯着眼睛笑了笑,吐出舌头,咽了。
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我不知道陆佑捷是不是才刚离开。
这一巴掌,他不会亲眼看到,但着实已经被季妙言打在了我的脸上。
“季妙言,”我捏住拳头,压在大腿下面,“你知道,陆总也不希望事情闹得太难看的。否则今天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对么?”
我解释说,立案举证这种事,不是靠谁一面之词的。
“我弟没有对你造成实质伤害是事实,你要是真敢乱说话,要举证他犯罪证据的是你,而不是他来证明自己没有做过什么。”
门口的监控,目击者的证词,动机,全是要多维考虑的对象。
“季小姐,虽然我们之间相处的不算友善,但实质利益毕竟是一致的。我有我想要的,你有你想要的。现在非要因为一点误会把我弟弄进去。对我,对公司都没好处。是不是?”
“时音姐,”季妙言微微一笑,“你可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你想利用公司平台,迅成长起来,得到陆总妈妈的认可——”
“你当我傻么?”季妙言收敛笑容,冷冷打断我的话:“就算有天我强大独立到能取你而代之,又能如何?你看佑哥他妈妈,有拿你程时音当过一盘菜?”
小猫咪不知不觉地露出带钩的爪子,在我脸上轻轻一拍,血痕却是深可见骨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一面的季妙言,以前只当她是个恃宠而骄又带点小心机的绿茶,没想到她看事情看得远比我想象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