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捷回头睨了我一眼。
我说了句那还真不好意思，我都自身难保了，不一定照顾得了你。你最好还是去找季妙言——
“对了，季小姐呢？”
“我让老杜送她回去了。”陆佑捷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陆总，程总。请留步。”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孙静如从二楼下来。
之前她跟着陈铭之一块去楼上找她舅舅了，我们后面寒暄了几句就各自分开，原本还以为她已经回去了。
“孙总监，有事？”
我停下脚步，冲她打招呼。
“二位准备回去了？今天招待不周，多有怠慢了。陆总没事吧？几杯酒灌得那么急，得亏得我表哥看不见，否则可真的要过意不去了。”孙静如道。
陆佑捷点点头：“无妨，初次合作，总要拿出一点诚意。麻烦孙总监跟陈总说一下，回头再约。”
“那是当然，”孙静如微微一笑，“不过，陆总既然提到诚意，我有话可就直说了。今天这杯酒，陆总的原意，该是替那位季小姐挡的对么？”
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这孙静如明眼看着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如果陆佑捷今天不出现，或许依靠着蓝倩的演技还能糊弄糊弄。
结果他一出现，这两人明里暗里的互动，真当孙静如也瞎了？
“孙总监什么意思？”陆佑捷微微抬了下眼镜，声色不动。
“陆总不明白么？有些事，听到一些，再看到一些，最后在脑子里转几圈罢了。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位季小姐应该是陆总的人，是不是？”
“孙总监，如果我是你，我更愿意相信，跟沈文灼四年同窗，总有几分同学情义在吧？他既然能把自己的女友安排在老同学的公司，无论是我还是程总，都会对小姑娘特别照顾一下。”
陆佑捷的回答，滴水不漏。
“真是这样？”孙静如显然并不相信，“那如果我说，我不太看好一家即将上市的小公司里，有她这样不知轻重的不稳定因素存在。所以建议陆总和程总，给她另外安排个去处呢？”
“那就是孙总监你越界了。”陆佑捷目光乌沉，嘴角勾抿：“我诚邀孙总监的团队给蓝音做上市，是因为信任孙总监的专业能力。该不会真的容不下这么一个小姑娘吧？”
孙静如呵呵两声：“陆总说笑了，谁会跟生意和钱过不去呢？我容不下的不是季妙言，我是容不下有人拿我当傻子耍，当枪使唤。”
我心里有一阵收紧，原本就纠结不已的情绪，这会儿更是翻腾到了极致。
“孙总监，其实——”
“其实这事没有多复杂，”陆佑捷张口截断我的话，“孙总监。利益面前，不是时时刻刻必须要瞪圆两只眼的，偶尔也得睁只眼闭只眼。”
“你今天所见所闻即真相，容不容得下在你。离了成通，蓝音依然是蓝音。离了蓝音，成通也依然是成通。不好意思有点醉了，先走一步。”
说完，陆佑捷一把捏住我的胳膊，拽出了酒店大门。
车型路上，他冷冰冰地质问我，几个意思？还真想告诉孙静如，那姓沈的喜欢的人是你？
“我记得沈文灼可还没胆子跟你告过白，程时音，你猜你会不会有点自作多情了？”
我将脸从窗外转回：“陆佑捷，我脑子给驴踢了才会跟孙总监说这种话吧？”
我说我其实就是有点纠结，要不要告诉孙静如，说季妙言跟沈文灼其实是没关系的。
“你叫我帮你扛雷，我无话可说。但这样利用人家沈文灼，毕竟是很不道德的。”
低头看一眼手机，正好一个电话进来，是沈文灼的。
他应该是下飞机了，看到了我之前打的几个电话。
“接，手机给我。”
陆佑捷横过冷冰冰的一眼，把手冲我伸过来。
我吓得一阵胃痉挛：“陆佑捷你又想干什么！”
“我帮你问问他，是整天觊觎别人锅里的不道德，还是利用他背个锅更不道德？”
我生怕他借了酒劲抢过去，赶紧按掉。
“神经病吧你陆佑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