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敏。”
陆佑捷将手一抬,直接把哈密瓜截了下来。
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节奏,堪比上大学那会儿篮球场上断球的风姿。
也不顾沈文灼的脸色,自管自一口咬下去。
咔嚓一声,咬得汁水清脆,也不知道这是把瓜当谁脑袋了。
“时音哈密瓜过敏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不相信以沈文灼的情商会看不出来怎么回事。
所以他应该是故意不买陆佑捷的账。而且这一次,他面向我,一脸关切地询问着,并把“时音”两个字叫得更加清晰。
“你没听说过的事多了。”陆佑捷冷冰冰地哼了一声,“含糖太高的水果,她吃了浑身痒,常常折腾到下半夜。尤其是血液流通循环快,心跳加的时候。”
我想,这应该是陆佑捷今天晚上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了。
沈文灼的脸色比刚才更加尴尬难看了,我猜我也是。
所以我干脆站起身,说了一句我也要去洗手间。
故作镇定地逃离包房,我摸着烧的双颊,想要找张不脱妆的湿纸巾降降温。
“时音姐,你也来了?”
季妙言刚好从里面出来,看到我也在,大大方方过来打招呼。
“嗯。”
我冲她点了下头,看她站在那里似乎准备等我一起走的样子,更加别扭了。
“没事你先回吧,等会儿陆总等急了。”我说。
“哦,我不着急回去。”季妙言小脸红扑扑地看着我,“我以前没……没来过这样的场合,又没有熟悉的人,还是等时音姐你一起吧。”
我有些无奈,难道我就跟她很熟悉了么?
但既然她要等,我也只能由着她。
匆匆处理了下个人问题,我低头擦纸的时候,现出了一抹红色,紧接着小肚子也是垂垂胀胀的。
我知道,我应该是来了。
那种事后药很伤身,一般吃下去24小时之内会强制来一次大姨妈。
不知道别人怎样,反正我是每次都是。
我坐在马桶上翻包找卫生棉,隔间外的季妙言则一刻不停地喋喋着。
“时音姐,咱们公司一般是做什么行业的策展比较多?”
“客户渠道是从佑哥那里介绍的,还是自己跑出来的?”
“我之前的毕业设计你看了没有,佑哥说如果我愿意,可以先在咱们公司给我办一场艺术展。他跟你提过没有——”
我肚子里一阵绞痛,拿着包的手一松,唇膏钥匙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顿时掉一地。
季妙言不知道我出什么事了,凑过来敲了敲门:“时音姐,你没事吧?”
我咬着唇应声说没事。
“只是来生理期了。对了季小姐,你有没有带卫生棉?”
我翻了一顿包,未果。
本来记得是有在侧袋里备着一块的,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包给拿出去了。
我本来想的是,如果季妙言这里正好有,我就问她要一块,没有的话我就先凑合一下,再下楼去买。
可没想到这小姑娘“殷勤”得简直令人尴尬,还没等我从洗手间里跑出来,她便自说自话地跑出去了。
“没事时音姐,我下去帮你买!楼下就有便利店!”
“哎!不用,我——”
等我垫上一团卫生纸出来后,季妙言的身影早就无影无踪了。
我有些无奈,不过也能理解。
毕竟接下来要到我的公司里做事,初次见面表现得热情主动一点,新人的姿态嘛。
可她也不想想,有陆佑捷撑腰的人是她不是我,谁该讨好谁,还真说不定呢。
我扶着腰,靠在水池边等了一小会。
看到蓝倩给我的消息,让我通报一下【前方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