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这块小小的地方气温攀升,各自怀揣心思的两个人,忘乎所以。
结束后已接近子时,傅晋廷体贴的为阮柔穿上衣裳,阮柔躲进他的怀里,红着双眼哽咽道:“晋廷,我们还未成婚,就做了这种事情,我爹若是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傅晋廷立刻道:“别怕,给我几天时间,我将阮朝朝休了便回来向你提亲,只是……我这样的身份你爹势必不会让我进门。”
他的本意是让阮柔在阮谦面前替自己说好话,好让自己顺理成章的提亲。
然而阮柔却道:“如今我身子都给你了,就是你的人了,婚礼只是个仪式而已,只要你的心在我这儿,我等着你又如何。”
傅晋廷神色微顿,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转而温柔细语起来:“让你的千金之躯在这种破地方落红,实在是委屈你了。”
黑灯瞎火的,傅晋廷没看见落红,但他从未怀疑过什么。
“只要是你就不委屈。”
“柔柔,我……唉,算了,不说了。”
“晋廷,在我面前你吞吞吐吐作甚,你便说吧!”
“唉,事情是这样的,上次我送你的金坠子是阮朝朝的,她当初为了与我定亲将这坠子拿出来哄我娘开心,如今我要休妻,势必要将她的东西还给她才能断得干净。”
阮柔顿了半晌,才慢慢从脖子上取下金坠子,“我出身富贵并不看重钱财的,因为你的心意才一直戴在身上,现在你需要,我还给你便是。”
傅晋廷感动得眼眶泛红,将阮柔再次抱进怀里。
两人对今晚发生的事儿都十分满意。
温存片刻后两人起身,傅晋廷让阮柔踩着他的肩膀回到院墙内。
阮柔顺着梯子回到地上,正要回屋,一转身却定住了身子,抿唇半晌才出声。
“娘。”
此刻站在阮柔面前的便是赵姨娘,赵秋霜。
阮柔今年十五,赵秋霜也才三十岁,然而在阮府十二年的精神折磨让她看起来足足老了十岁,两鬓生了白发,脸色泛着黑灰,病恹恹的。
“你方才去见谁了?”
阮柔将梯子放下,低声道:“傅晋廷。”
“那个穷书生?阮柔,你糊涂了!”
“娘!”阮柔飞快抬起头,目光含泪,“我怀孕了。”
这一处是被阮家遗弃的一角,阮柔不担心被外人听了去。
赵秋霜怔了许多才出声:“谁的?”
阮柔哭着道:“礼部尚书的儿子,李锦华。”
赵秋霜大喜,“那你将来就是礼部尚书家的儿媳了!你赶紧与这穷酸书生分开,省得生出事端!”
这话令阮柔哭得更加伤心,“他已经娶妻了。”
赵秋霜闻言犹如被人打了一榔头,最后惨白着脸色道:“那…那做妾也是好的。”
阮柔惨笑:“人家说了,夫人管的严不让纳妾,他不敢违逆自己的夫人,他还给了我一副堕胎药,让我把孩子流掉……我不能坐以待毙,只能趁着月份还小让孩子认个爹,我虽有几个相好的,但他们的身份绝对不会要一个未婚先孕的姑娘进门,只有傅晋廷比较好糊弄……”
“你要嫁给那个穷酸书生!?”赵秋霜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阮柔的鼻子,“我在这阮府受了十二年委屈,就指着你嫁个好人家好让我在阮谦面前扬眉吐气,如今你倒好,你这是往我脸上吐唾沫!”
“娘,我没说现在嫁给他,我先给孩子找个爹,悄悄生下来,等他高中再让他上门提亲,届时便说这孩子是外面捡的孤儿,没人会怀疑的。”
“哪儿有那么容易高中?更何况他一个穷秀才连读书的银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