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琨奇怪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折子走了过来,伸手摸他额头。“你想寡人立后?”
韩桃又摇了摇头。
他伸出手来想要抓一抓赵琨的袖子,只是因为做了噩梦,想到他终究只是“承恩侯”,而赵琨会有六宫妃子和皇后,不知为何就想离赵琨近些,再近些。
头昏沉得厉害,连着胃里因为没有进食而犯恶心,赵琨却以为他伸手是要来抱,奇怪他睡醒倒是多了些粘人意味,真的将他抱了起来。
两人的眼中都闪过诧异。
“要披件什么吗?”赵琨问他,“早知你像纸糊一样脆弱,便叫宫婢留件大氅了。”
“不用……”
“便披寡人的龙袍吧。”
韩桃一愣,任赵琨解下龙袍披在他身上,无端又想起那个荒诞的梦,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抬起眼来,半身被赵琨抱在怀里,想着这样失了体统。
“别动。”赵琨手掌触碰过他后臀,又毫不顾忌地往上摸了一把,他一下就不动了。
今早起来的时候他只穿了外衫,因此如今薄衫里边还是赤裸的,一片温软意,软得他几乎要陷在赵琨怀抱里。
而赵琨只是系紧了龙袍,抱他坐到了桌案旁的龙椅上,赵琨身量大他许多,袍子穿得松松垮垮。旁边放着一碗粥,几块饼,像是知道他这个点要醒,提前备好了一般。
“吃吧。”
赵琨重新坐下,而他坐到了赵琨的大腿上。他偷偷看了眼赵琨,现人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叫他起来,而是用空出的手来拿起折子,接着看其中的内容。
韩桃犹豫了会儿,就伸手拿勺子低头去舀粥,拌着饼安静地吃起来。
细碎的喝粥和咀嚼声响起,他坐在赵琨大腿上吃着饼,舔了舔唇边碎末,扭头看赵琨在看奏折,韩桃一下有种错觉,好像赵琨将他当作狸猫在养。
€€€€在处理政务的时候间歇看看养了的狸猫醒了没,乐意把狸猫的吃食摆在从不堆放杂物的桌案上,享受一下边批阅奏章,边听狸猫呼噜舔舐的快乐。
他想到这,撞见赵琨转头来一脸平静地看他,又猛然低下头咬饼去了。
错过了赵琨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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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韩桃吃完擦了擦手,现赵琨的折子也没批阅多少,粗略扫一眼,还能看见三四本弹劾自己的。
他收回目光,瞧见赵琨正在看法政之事。
齐国从赵琨前两代就开始变法,原本齐国地势受南燕与东边的魏国压制,大片国土都算是中原靠近西北的蛮荒之地,可耕种的土地不多,民间又多蛮夷之风,国力算不得强盛。也因此齐国会将质子送到南燕去,以全两国之谊。
但变法变得很有成效,特别是赵琨父皇治理的这几十年齐国都逐渐兴盛,到赵琨回国登基之后,齐国基本已经强于南燕,这也是为什么赵琨能用五年的时间就攻下南燕都城。
然而法政推行之下也有许多弊端,连年打仗又叫矛盾不断,叫赵琨也很是难办。
“他们都说寡人政令严苛,却不知大争之世,唯有法令严厉才能对症下药。”赵琨察觉到他偷看的目光,也不避讳。“法政,寡人还是要继续推行下去的。”
“先前你为攻南燕,没有管临州叛乱的事情,”韩桃问,“这也是对症下药吗?”
赵琨扫了眼他。
“是魏国借道让你攻下南燕,如今它唇亡齿寒,但齐国百姓也需休养生息啊,”韩桃轻轻说道,“……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还是你教我的。”
“你这是在为齐国的百姓考量?”
韩桃垂下眼。“百姓无辜。”
唇瓣忽然多了些温热触感,是赵琨低头在咬他,韩桃一下瞳孔微缩,然而赵琨已经松口,抬眼好心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