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的阳光洒在院子里,如细丝般温柔。
穆冲歌母女收拾好行囊,要去跟刘玄策父子告别。
可刘玄策还在呼呼大睡,睡到自然醒,是他穿越后一直保持的良好养生习惯。
穆冲歌大无语,“这个刘员外,属猪的不成,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起床。”
穆母却道:“刘员外平日里也忙,可能昨晚睡得晚。”
巳时,刘玄策终于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看到穆冲歌母女站在院子里,立刻精神一振,脸上露出笑容,热情地打招呼:“早上好啊,穆夫人,穆姑娘。”
穆冲歌撇了撇嘴,略带嗔怪地说:“太阳都晒屁股了,你可真能睡。”
穆母走上前,“刘员外,这几日多谢你们的照应,我们母女要走了,特来跟刘员外告别。”
刘玄策一脸惊讶,“你们要去哪?”
“回沧州老家。”
“沧州路途遥远,你身体还没好利索,怕是吃不消。”
刘玄策所说,也正是穆冲歌担心的。
一路跋山涉水不说,万一再遭遇追杀,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护母亲周全。
可母女二人不回沧州老家,又能去哪里呢?
自从父亲被害后,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天下之大,竟无容身之地,有一种水中浮萍的感觉。
刘玄策又说道:“如果你们不嫌弃,就在我家多住两天,不过就是添两双筷子的事。”
穆母却道:“我们不能再给刘员外添麻烦了。”
“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他真心想把母女二人留下来,穆冲歌会功夫,帮忙看家护院挺不错的,而且人又长得漂亮。
他见穆冲歌眼底有了犹豫之色,趁热打铁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但也猜到你们也不是普通人,或许遇到了难处,穆姑娘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去做,把穆夫人安置在这里,你也放心。”
穆冲歌沉思片刻,显然认同刘玄策的话。
刘玄策转身喊刘病已:“去拿一百两银子来。”
刘病已很快拿来银子。
刘玄策把银子递给穆冲歌,“这给你当盘缠。”
穆冲歌却拒绝了,“我不想欠人人情。”
刘玄策认真地说:“出门在外,没有钱寸步难行,前几天的事情,忘了?这钱算借你的,半年后连本带利还清。”
穆冲歌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银子,拱手行了一礼,“我母亲就烦劳刘员外和刘公子照料了,我很快就回来。”
她走到母亲面前,“娘,您放心,我去去就回,这次必定手刃那狗贼,为父亲报仇。”
穆母叮嘱道:“冲歌,万事小心。”
穆冲歌这边刚走,那边县衙里的押司宋卫宋押司匆匆赶来,“刘员外,王知县有请。”
刘玄策纳闷,“他找我啥事?”
“我也不清楚。”宋卫心里也纳闷,刘玄策什么时候跟王知县走到一起了?王知县还一口一声刘秀才叫着,语气中带着一股欣赏。
刘玄策却猜到了,十之八九是征粮的事情。
此时,林洛初正端坐在后衙的上座,身着一袭月白色锦缎长裙,脸上仍带着面纱,流露出一股朦胧美,露在外边的眼睛如同两颗黑珍珠,异常明亮。
她神色冷峻地看着王晋盛,“王知县,秀奉县粮价突然暴涨,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晋盛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挺直了腰板说道:“林小姐有所不知,这正是下官为征粮做的准备,眼下刚收了田赋,征粮千难万难,下官不得不动用一些手段。”
林洛初的好奇心被勾了出来,“说来听听。”
王晋盛得意洋洋把刘玄策设下的杀猪盘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