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好的气氛被打破,哨兵的眼珠三百六十度翻滚,瞳孔几乎看不见,眼白占据眼眶。
然后慢悠悠地似有红色的枝条出现,将眼球翻滚回去,瞳孔冲向与扶光对视。
她嘴角的肌肉明显被东西拉扯,扯出一抹扭曲的笑容,脖颈处的骨骼发出嘎吱嘎吱之声,缓慢地向后转。
“你去看看其余哨兵是否来了,今日我累了。”
“来了的让他们都回去。”
扶光声音依旧和缓的,但内容让助手一时没有动作。
她抿了抿唇,有些犹豫。
排扶光大人号的哨兵很多,早已排到后三个月了,重排的话,估计这学期今日这几人都无法排上号。
而且虽然平日里做二休五,但依旧效率满满地将哨兵看完。
她回想起同事的话“今日上二休五,明日就上一休六,后日就不必来了。”
“分化为向导真不错,不仅不必累死累活上班,连班都不必上了。”
“拿着高薪资,出行身边都是哨兵,活得可真轻松。”
扶光大人平时并没有向导的高傲,原来是装的吗?
可是回想起人身上血淋淋的伤口,以及环绕周身的黑气,身为医士治病救人的理念撕扯着她的理智。
她知道反驳一位向导并不好,但扶光大人往常很温柔的,一些小要求都会同意,是否可以
但她有些犹豫不决,目光转向1号哨兵,枯草般的长发遮挡住哨兵少许侧过来的面容。
要是有哨兵也说说这个情况,会不会好一点儿?
她没有察觉到,在一片吱吱嘎嘎声中,快要转过来面对她的瘦弱哨兵身上蔓延的诡异气息。
但扶光发现这个异种明显有逗弄助手的意思。
它似乎发现扶光察觉到什么,左边眼眶中的眼球被吞噬到只剩一层轮廓,红色的细丝纠缠成一团,滚动不休。
似乎是为了恶心她,红色的丝线从眼中往脸上蔓延,透过眼眶往里看,脑壳内红色的枝条蜷缩其内。
见扶光不为所动,新来的助手成了它新的展示对象。
哪怕已经这样,哨兵还“活着”
。
她上下唇张开,似乎异种一个没配合好,脸上的皮肤如同纸片一般撕裂一道口子。
口腔内爬出一根红色的枝条,在扶光的眼下将裂痕缝针线一般将裂痕合上。
哨兵似乎意识不到自己躯体的异常,依旧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思维走下去。
“扶”
她出声极慢,声调被她拉得长长的,明明她没了舌头,却不知从哪个器官挤出这个声调,或许是异种的帮助。
扶光面色未变,只是稍微动了动腿,调整一下坐姿。
助手是普通人,万一看到这幅模样,很可能惊扰异种,那时谁都活不了。
眼皮抬起时,她身上的气场发生变化,睥睨万物的眼神不加掩饰,犹如看空气一般的眼神看向助手。
像是神明无意间投下无关万物的一瞥。
气场全开的扶光,只是坐着却无法忽视。
助手有些喉咙发紧,大脑轰鸣一片,仿佛看见了不可直视之物。
扶光瞧着助手的样子,眼神动了动,气场收敛。
幸好她剩下唬人的气场,实力垃圾得很,不然威压足够她四分五裂。
扶光眼神蔑视着看向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