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悠悠的脚步一顿,垂下眸叹了口气“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吗?”
她转头,苍老的声音响在空旷的小院内“孩子们,来客人了。”
门开了又关,跑出来几个萝卜头大的小孩子,有男有女,都不过七八岁的样子。
一个扎着满头辫子的女孩高声道“是文黎姐姐来了吗?”
她的脸上优带有童稚,纯真的目光看向几人。
温雅注意到扶光的几个哨兵站在高空,看了这边一眼就转身离去。
“文黎姐姐让我来接你们,去中心城做客,好不好。”
“好,就听漂亮姐姐的。”
小女孩回头看了眼奶奶的面色,回道。
……
等温雅带人回来。
领头的男子矢口否认自己囚禁孤儿与要挟分化期的向导一事。
“向导大人,我救助孤儿难道还出错了吗?”
“至于向导,除了您两位,我这一生是真的没见过其余向导啊。”
他叩下头,语气似哭非哭。
“您是尊贵的白塔向导,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像是认命一般,他叩在地面。
那些不曾被白塔发现的向导都死了,还曾可惜死的早,如今看来真是太好了。
死无对证,谁也不能定他们的罪!
文黎,你等着。
跪在后面的一个哨兵,明显没有领头的好修养,他眼球充血,死死盯着扶光,一幅穷凶极恶的样子。
啪。
哨兵歪过头,忍不住喷了一口血,染在翠绿的枝叶上。
白皋甩了甩手,目色冷然,“再那样看,你的眼睛就不必要了。”
他长腿一动,军靴踩在哨兵的脊背上,哨兵剧烈哀嚎伴随轻微骨骼嘎吱咯吱,马上承受到最大力就要碎裂的声响。
他像一条死狗一般趴在地面,脊背的力再大点他就可以直接去死。
他死死盯着文黎,眼球突之欲出。
早知道不听老大的直接弄死她好了,没看出来啊,平时文文弱弱的,却是一幅狼崽子的性子。
文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一种惧意,又有一种罪人马上就要死亡的快感,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扶光抬眸,冷冷地道“白皋,别弄死了。”
白皋听闻,利落地收回了脚“暂且留你一命。”
他目光巡视其余几人,其余哨兵将眼眸垂下以及新带来的那个普通老人。
那个妇人发色斑白,肤色黝黑,脸上爬满了弯弯道道,深深沟壑,她跪坐在那,脊背弯曲,垂着头什么也不说。
脸色晦暗,双目死沉,一幅死志。
看到领头的哨兵被折磨的样子,满是裂纹的干涩嘴唇张了张,一滴泪从她无神的眼中滑下,在她的灰衣服上晕开。
她继而将头低得更深,破布一般的衣裳根本遮不住,她单薄瘦弱的肩膀。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哎。
扶光很早就注意到了这唯一的普通妇人,手指宽大,面目憔悴,一众吵闹自己没错的哨兵中格外突出。
她抬起下颚问文黎“那是谁?”
文黎的双目一下通红,能看得出她强忍着眼泪不让她落下,她扯出一抹笑却比哭更难看。
“是我的奶奶,也是他的妈妈。”
她指向最前面披着羊皮的饿狼。
一个助纣为虐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