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张纸，大柱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张嘴。
云大队长催促道：“赶紧的呀！”
大柱娘没办法，只能把纸条上的东西念了出来：“愿意，一票。”
整个办公室里面骤然一静，现在愿意已经占了四票。
不愿意才占两票，接下来的两张票占据着主要地位。
如果两个都是不愿意，才勉强是平局。
但凡有一张是愿意，那王支书都输了个彻底。
“不愿意，一票！”
王支书和云大队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愿意，一票！”
等到所有的票都唱完，愿意险胜。
王支书的面色灰败，有些颓废的坐在了自己的板凳上面。
桌子上的茶被他失手打翻，滚烫的茶水落在他的手背上面，王支书依旧浑然不觉。
云大队长心里也没觉得有多高兴，朝着众人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先出去吧，等有了确切的消息，我们在颁布通知。”
整个办公室里面，只剩下了王支书和云大队长两个人。
云大队长看着王支书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眼里饱含着众多情绪，背着手站在窗台前，看着院子里的大树，眉眼间略带几分疲惫。
“老王，咱们俩一起共事这么多年，无论是做什么，最根本的出点，都是希望把咱们村子带动起来。
想当初，咱们被先进大队嘲笑的时候，暗自立誓，一定要带领村子里的人过上好日子。
可自从知青们带来了市区那边的订单，你就变了。
你忘记了我们的初衷，你扪心自问，给县供销社供货，是不是长远打算？”
王支书望着散落在桌子上的茶叶，眼神里带着迷茫。
云大队长的话，宛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让他有些得意忘形的情绪，骤然消散！
心里有些懊悔，是啊，他怎么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不过内心的阴暗处，还是有小人作祟。
云大队长心知，如果不给王支书台阶，他不知道要拧巴到什么时候去。
所以转过身，对着王支书说道：“你之前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如果不晾着供销社那边，他们以后指不定怎么拿桥呢？
咱们这次倒是可以，好好和他们商谈一下价格。”
王志书的眼睛亮了亮，原本有些佝偻的脊背，一下子变得挺直起来：“是吧？我一开始就是这个意思。
不知道，后来咋就变了味。”
云大队长心里只觉得搞笑，面上却是和和气气。
他心里叹息一句：只能说人无完人。
当天下午的时候，供销社那边就来了人。
看着气派的合作社，李主任有些讶异。
他之前并没有来这边看过，，所有的事情都是经过小张传达的。
他还以为，这个合作社破败不堪，毕竟扶贫办那边给的资金有限。
却不曾想，这个合作社搞得这么气派。
李主任从卡车上面跳了下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这才背着手往合作社门口走去。
正在门口，指挥人清点数目的范招娣，忽然看到一个男人过来了。
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他到底是谁。
连忙小跑着，跑到了王支书他们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