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蝶夫人叹口气,“你怀疑我是对的。”
江大川召开远远在身后的弟子,“取些酒食来。”
香蝶夫人笑道,“其实我在你奉武宗,从来没有做过犯宗的任何事,你大可相信我,为何这般执着要套我的话,看来,你对我始终不放心?”
“不出一年,我奉武宗势必荡平西岐;那时候,我将离开这一方界,头一个就是要去九林之木闹上一闹。九林之木,觊觎我方界这么长时间,什么阴招都使出来了;如今我杀了鬼面长老,就是我不去,大明王也会想方设法再来。这里有我的挚友,有我的爱人,有我的弟子,有我的亲人,还有我治下亿万黎明百姓,我不放心;更何况其他方界武道昌隆,万一我有不测,又无法断外界入侵,奉武宗这些年的心血那就白费了。”
“你这是为自己离开陶钧之前早做筹谋啊。”
“当然,家国不宁,如何征战他界?”
弟子很快铺了毯子、端来案桌、摆上酒水果脯,江大川恭恭敬敬地替香蝶夫人斟一杯酒,俩人对饮一杯。
香蝶夫人说道,“其实我挺佩服你的,仅仅从武境来说,我虽然如今是元虚八境,以你当前元虚六境来说,却不一定能打得过你。你元炁固本,功法高深,确实是武道天才。”
江大川捏捏鼻子,不好意思,老子哪里就是武道天才了,是被一个洞洞波泚的,莫名其妙的换世为人。当然,功法确实还是有不少,江大川先后得墨辙奉武、雍无涯、火凤、铁剑道人、玄云子、洵阳子、墨辙西山、逸方上人的传承,又在落星峰下得元炁真身的教诲,习三个婴石内的功法,包括识海内的虎子、火雳火焕等人,一路走来,收获良多,是这些前辈高人成就了他。
香蝶夫人接着道,“我原本是蚀月宗宗主亲传弟子。”
江大川丝毫不震惊。
“你可知道蚀月宗是何门派?”
江大川如实道,“我所知道的,不过是玄云子大师曾告诉在下的,天一界有五宗,如一方界有五国,玄阳宗、飞星宗、雷霆宗、蚀月宗、五明宗,五宗割据,各霸一方,瓜分了天一界。传言五宗之间勾心斗角,相互为敌,后来玄阳宗与蚀月宗联盟,在天一界有侵吞他宗之势。”
香蝶夫人点点头,“大势确实如此。其实,天一界和这一方界同样,也是战火连绵,百姓不堪其苦;不过,自从玄阳宗东方胜杀十长老后,和蚀月宗宗主澹台钰结为道侣,这两宗确实力压其他三宗。如今天一界大势安稳,以东方胜、澹台钰为主导,虽然暗流涌动,但界内安定。东方胜、澹台钰为,早就和幽冥界的冥帝联合,头一个要打的就是景华之土,这你都知道的。但,景华之土的蜀山王颇有韬略,带领白狼妖兵一直与幽冥界、天一界抗争,是一个雄才。”
“哼,雄才也会纵狼妖入我方界,杀我百姓。”
香蝶夫人揭开面纱,微微一笑,犹如星空中一颗璀璨的明星,“我且不谈这些,就从蚀月宗谈起。”
“澹台氏、东方氏,原本互为姻亲,共掌玄阳宗,是后来东方氏驱逐澹台氏,这才让澹台氏前辈在天一界自创一宗。其实,东方氏驱逐澹台氏是有原因的,虎煞,我一直没有对你说自己的身世,是因为涉及到我澹台氏的先辈。”
江大川点点头,老实巴交听着。
“澹台氏前辈引月华得功法,东方氏以日阳为尊,日月不可同体,是以,在无数次功法印证中,东方氏越来越觉得澹台氏的功法,太过阴寒,不利于玄阳宗,后来渐渐达到了玄阳宗内以月夺日的境地。不知道多少年前,玄阳宗内形成以澹台氏为主的一派、东方氏为主的一派,两派内部恶斗,最终澹台氏被驱逐。这里就有一个疑惑,功法印证本是好事,互相借鉴,互补不足,为何两派功法为如此天差地别,甚至达到相互影响的程度?这就是一个问题。”
澹台香蝶是把问题留下来,这也正是江大川心中所想。
“澹台氏被东方氏驱逐后,前辈深以为耻,闭关多年后,开始振兴澹台宗门。澹台氏有八老,和你奉武宗的长老差不多,这八老不过问宗门事务,只在老宗主将死之时,负责选择宗门弟子出类拔萃者,经过层层筛选,选八人定为宗主的候选人。这八人需经历层层考验,后共同进入澹台氏的幻月境。”
江大川一愣,“幻月境?”
澹台香蝶说道,“幻月境也就是澹台氏前辈遗留下来的洞天福地,和赵帝国的须弥幻境、珈南国的楼兰方寸差不多,里面有大机缘,有前辈功法,有前辈元神遗留。”
“这也是好事,有利于宗门壮大武道。”
澹台香蝶苦笑着说道,“我澹台氏的古训是,历来宗主结为女子,且八人入幻月境后,互相残杀,最后得一人出幻月境者,即为宗主。其余七人,皆葬身在幻月境内,身死魂消。”
江大川皱着眉头说道,“这种法子也太过残忍了些。”
澹台香蝶点点头,“残忍却有效,这是澹台氏之所以在短时间内迅壮大的根本原因。澹台钰也是这般选出来,所以,此人隐忍多谋,武道高深,下手狠辣,蚀月宗无人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