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谁要见我?”
闷油瓶面具下的视线神秘,他倏忽抽出手,“去小花园。”他低低道,随后转身走开,眨眼消失在人群中。
会场人不少,闷油瓶如果故意离开,我一时还真找不见他。
搞不懂他要做什么,我在原地怔了会儿,想到他说的小花园,便迈步走出会场。
小花园也被布置过,但距主会场有些距离,所以没人来,路灯都是灭的,只有会场余晖飘到这里,照亮一些花灯。
我四下看也没瞅见闷油瓶,心里真有些纳闷,刚准备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他。
“我在这里。”低缓地嗓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回身,闷油瓶站在几米远外,他带着面具,身上是一套黑西装,裁剪合理,更衬他身形匀称修长。
“你怎么换衣服了?”我问。
闷油瓶没做声,他朝我走来,左手指节上移,握住面具,右手绕到脑后解开了绳子。
他摘下面具,抬眼看过来。
我想人是有刻进骨子里的感知的,是经久不散、周而复始的打磨形成的,而对于闷油瓶,我早已将其刻在生命里。
他眸子深邃,如古井池水,锋利冷峻被埋在波澜里,只透露一丝沉着。
我知道,是他,闷油瓶的第二面。
我们之间很近,他挡住了会场照来的唯一光源。
“好久不见。”他说。
我应该是有很多想法的,譬如他怎么出现的,当时没有消失吗,他和本来的闷油瓶如何相处,他们……真的是一体了吗。
但到最后,我辗转许久,也只是轻轻回他一句,“好久不见。”
很长一段日子过去,闷油瓶似乎也习惯笑了,平和许多,他伸出手,是邀请我跳舞的意思。
我跟着笑,搭上他肩,与他在无人的小花园跳舞。
微弱的光穿梭进我们眼前,步伐变换,我看见的也些许模糊起来。
我突然有些分不清他是谁,或者说,他就是他。
本来就是他。
“对不起。”闷油瓶忽然道,很轻地,“一直想和你说。”
我握紧他的手,“我从来不怪你,你是小哥,我永远相信你。”
闷油瓶看了我很久,把我揽得近些,“和别人跳过舞吗?”他问。
这是他问的第二遍,我却听出了一些区别。
“跟你跳算吗?”我乐了,“刚才和你跳的,忘了?我还说,我是第一次跳舞呢。”
闷油瓶皱眉,“不算。”他眯起眼,“那是和他。”
我:“可是他也是你啊。”
闷油瓶手指伸过来,挑起我下巴,“跳舞的时候,和别人接过吻吗?”他沉沉问。
我有些怔神,“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