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不小心！还请亲王妃饶过奴婢！”
“不小心？”云青黛看向那宫女的眼神里泛着冷意，“我可是亲眼看着你突然加速撞上这位小姐的，竟是连句道歉都不知道说。”
她这话还真不是胡说，否则也不会开口就是先安抚那位被吓到的小姐了。
刚才她正跟不远处的蒋傲霜“眼神交流”呢，正好余光扫到了有人靠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那宫女突然加速撞向那小姐！
宫宴都是跪坐，当下她即便有所察觉，可身体的反应跟不上，也完全来不及躲闪，还好秦修默及时察觉，并出手将她护住。
一旁的秦修默忽然冷声附和了句：“皇祖母说得没错，这规矩是越来越差了。”
声音不大却透着冷漠，让众人不由得心下一跳，下意识的扫了眼坐在上头的皇后，果然瞧见后者瞬间沉下来的脸色！
虽然秦修默没指名道姓，但太后刚刚才训过皇后，这会儿众人哪还能听不出秦修默在说谁？
不止皇后，就连一旁的太子脸上也有些不大好看，正琢磨着说点什么阴阳话反击，结果就见秦修默已是扶着云青黛起身，也不知是打算去处理衣裳还是打算离宫了。
他心下一急，也顾不上逞口舌之快了，忙不迭的招来了一旁的另一名宫女。
“还不快些带楚亲王妃去偏殿处理下衣裳！今儿可是除夕宴，要是耽误了一会儿的烟火，有你们好看的！”
秦修默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扫了眼太子，心下怀疑更甚。
眼见那名宫女已是来到云青黛的跟前准备带路，秦修默当即开口：“夫人，我陪你一道。”
云青黛也觉出不对劲，便没有跟他客气，当即点头应下：“好。”
太子皱了皱眉，像是想要开口阻拦，但秦修默并未理他，也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帮云青黛披上狐裘，二人一起朝大殿外走去。
那宫女见状，忙不迭的追了上去，在前头给二人带路，转眼间便出了大殿，消失在了视线里。
此时殿中有不少人都在谈论着刚才的一幕。
有人说楚亲王妃是刀子嘴豆腐心，只针对那些对她居心叵测的人，但对其他人却是少有的善良和宽容，比如刚才那名同样泼了她酒水的小姐，比如城外的那些难民们……
也有人感慨楚亲王夫妻二人的感情真好，楚亲王对王妃着紧得很，连去偏殿处理衣裳都不放心，还要跟着去。
不过蒋傲霜此时对这些话题都不在意，她有些担心的看着殿门的方向。
刚才她本想跟上去，但云青黛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犹豫片刻，准备稍微等上一会儿再做打算，好歹有秦修默跟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止是蒋傲霜，还有坐在文官席中的沈泽言和尹钰书，他们的目光同样隐晦的落在殿门的方向。
沈泽言心下颇为担心，落在殿门方向的眼神里隐着点点担忧，刚才那突发状况明显不太对劲。
可碍于他的身份，即便他再担心，眼下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尹钰书则是想到了刚才那相拥离开的二人的背影，眼中神色暗了暗。
接着，他又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太子那边，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苏文宇的目光从殿门处收回，扫了眼边上微微敛眸看似神色平静，但搁在腿上的手却紧握成拳的苏云歌，不由得轻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