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必有用,但即便只是有人先一步过去送死,在后方观察的他都能更多一分机会去找到通过这关的蛛丝马迹。
但很快,苗洲刚刚流露出的笑容彻底地僵硬在了脸上。
他现,身后那辆红方卡丁车在此之前分明一路穷追不舍,在眼下他故意可以随时过的情况下,却是也同步地——选择了减。
意识过来之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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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也是想拿他去当那个试错的垫脚石。
赛场当中的情景通过镜头传递到了监控室里。
站在屏幕前的璩冷神色依旧平静无波,但也正是这样的神态,让爵士战队的其他队员大气都没敢出半下。
也就刁白薇,在这样的气氛下依旧眉心紧拧地开了口:“苗洲前面还是太急了一点,如果不是前面那么着急拉开距离的话,现在也不至于反而被对面给牵着走。现在还想让对方先一步去试错,曙光战队的人显然也不是傻子,这明显是不答应了。”
“别人答不答应是别人的事。”璩冷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屏幕中那显然已经有些路线不稳的车身上,一经没有了笑容,让他眼镜背后的面容显得格外凉薄,“我现在更担心的是,苗洲会不会被自己给吓破了胆。”
刁白薇微微一顿:“队长,你的意思是……”
“规则上说了,绝对不能在路边停靠下车。”璩冷的镜片上反射的光亮衬得他的神情愈意味不明,“在保持足够冷静的时候,这个道理自然谁都明白,但,如果是在恐惧到极致的状态之下呢?如果[死亡替身]依旧生效,我不会怀疑他能相对冷静地处理眼下的局面,但就在刚刚他已经用掉自己的技能了。苗洲最大的问题就是太依赖自己的这个生存技了,一旦进入了眼下这种只要失误就必死无疑的局面,他……”
刁白薇的神色一时之间也有些微妙:“如果继续往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违反规则停靠下车,那么除非这条规则本身就是错误的,那么以这个副本设计的情况来看,就注定必死无疑了。完全依赖规则的错误性也太冒险了,苗洲应该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吧?”
“我说了,如果在平常情况下,确实不会去犯。”璩冷微微地眯了眯眼,“怕就怕是,人类的求生本能,有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被理智所掌控。”
同一时间,红方监控区里也有人开了口。
正是因为月刃看起来完全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才让纪星雀感到有些疑惑:“队长,他怎么突然减了,这样更好通过吗?”
池停:“……跟通过没关系。”
纪星雀:“那是?”
池停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辆蓝色卡丁车,低头捏了捏眉心,没有回答。
跟害不害怕完全没关系,以月刃这种半点亏都不乐意吃的性格,这摆明了就是又彻底地算计上了。
引擎的轰鸣声依旧持续地从赛场当中传出。
伴随着眼前那片深渊的越来越近,苗洲大汗淋漓之下,可以感到自己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颤抖。
过不去的。
根本就没有路,这是绝对不可能过得去的。
但是如果不过去的话,那就意味着……
苗洲的脚数不清第几次哆嗦地放在了刹车片上,又在最后留下的
()理智中努力地撤回。
他感到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喊他停下来、停下来、快点停下来,又仿佛自我割裂般歇斯底里地提醒自己不能违反规则。
然而,越来越近的深渊仿佛黑色的巨口,张开了獠牙在等待着要将他吞噬。
急促的喘息之下,苗洲的视线紧紧地盯着眼见就要抵达的那截断层,通体生寒的状态,让他感到自己几乎已经濒临了被彻底逼疯的边缘。
理智的声音几乎拼劲全力地在让他保持行驶的操作,然而就当眼看着要直接从断裂的道路前冲刺而出时,刺耳尖锐的声音硬生生地割破了虚空。
接连的猛烈震动仿佛要冲散他的骨骼,随着一阵猛烈的浓烟腾起,几个失控后的转弯下,耳边凛冽的风声也彻底地停止了下来。
冒着浓烟的蓝色卡丁车定定地停在了路上。
对死亡的畏惧,到底还是没能让苗洲冲破心底的那道坎。
顷刻间安静下来的环境下,苗洲趴在方向盘上狼狈无比地一阵连连干咳。
直到听到又一阵疾驰而来的风声呼啸而过,他才恍惚间从放空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抬头看去的瞬间,只见原先还故意放慢度跟在他身后的红色卡丁车忽然间一个加,顷刻间呼啸而至。
这样肆意洒脱的身影看得苗洲又是一阵恍惚。
怎么回事,这辆车不是一直跟在后面想要等他试错的吗?
他难道不是应该也同样感到了害怕,为什么在他停车之后,却反而忽然间加了?
似乎为了应证他的猜想,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苗洲清晰地看到红色头盔的面罩被提了起来,露出的正是月刃笑容飞扬的脸庞。
利落的一个再见手势说不出的潇洒肆意,显然也并不准备要苗洲的回应,就这样重新将盖子一罩,操控着红色的卡丁车头也不回地呼啸而去。
不但没有减缓反而直接拉到极致的度下,让轰鸣的引擎声顷刻间传遍了整个赛场。
和苗洲形成鲜明对比的画面落入眼中,站在屏幕前的璩冷淡淡地开了口:“这轮输了。”
他的视线瞥过那辆还隐隐冒着硝烟的蓝色卡丁车,眼帘微微地垂下了几分:“不过……既然已经犯过一次错了,也应该知道不能再犯第二次错了,对吧苗洲?”
仿佛听到了这样的话语,赛场上,苗洲原先有些茫然的神态也渐渐地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