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管旁边的许琮了，乐颠颠地就去喂天鹅，这片湖里有黑天鹅也有白天鹅，虽然平时懒洋洋的，此刻却也愿意卖夏焰一个面子，慢悠悠地游过来，接受夏焰的投喂甚至抚摸。
许琮不近不远地望着这一幕。
虽然很老套，可是在坐在湖边对着天鹅伸手的夏焰，在这冰冷的冬夜里，在这梦幻般的灯光里，真像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也像那个无忧无虑的彼得潘。
尤其是夏焰又回过头来，对着他微笑的那一瞬间。
许琮已经很久没见夏焰笑得这么没有负担了。
有一刻，他甚至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住。
不用迎来明天了。
就停在今夜，大家都很快乐，幸福的气泡四散在这个庄园里，夏焰不用因为他的表白左右为难，而他也不用思考到底该拿夏焰怎么办。
一切就该凝固在最美好的这一晚，像被封印在琥珀里的蝴蝶，千万年都不要变。
许琮走了过去，也在夏焰身边坐下，他从夏焰的手里揪走了一点蛋糕，也学着夏焰去喂给那些天鹅。
但也不知道是那些天鹅早就饱了，还是嫌弃他，没有鹅买账，都把脸扭到了一边，坚决不吃。
许琮笑笑，也没有在意，只是将手里的碎屑撒到了湖里。
他转头看着夏焰，夏焰也不喂天鹅了，将头靠在胳膊上，不知道是困了还是怎样，眼皮不停在打架。
他明明是锐利张扬的长相，桃花眼风流不羁，在舞台上火力全开的手时候能把台下的粉丝全都撩得死去活来。
可是他这样着呆，眼睫半垂，居然也会有一点天真。
夏焰感觉到了许琮在看他，也看向许琮，因为喝多了酒，除了脸颊泛红，连带眼睛上也像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这样看着许琮，什么也不说，却看得许琮心都痛起来。
许琮抬起手，摸了摸夏焰的头，这一次夏焰没有下意识地躲。
他问夏焰：“你今晚开心吗？”
夏焰愣了几秒，随后才点头。
许琮又问：“是因为喝醉了，忘记了很多事情，所以才开心吗？最近我靠近你的时候，你总是很紧张，哪怕上一秒还在跟叶昭扬他们聊天，很放松的样子，下一秒看见我就会愣住，不知道该不该跟我讲话。我让你很为难，是不是？”
夏焰一脸茫然。
他是真的醉得不轻，又被湖边的风呼呼地吹得有点傻，以至于他一时间理解不了许琮这么一长串话。
所以他只能更加无辜地看着许琮，那双被粉丝吹得风生水起的眼睛，确实很能让人心软，看谁都深情款款。
许琮轻笑了一声。
他想，被夏焰这样看着，谁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犯下过十恶不赦的大罪。
所以他用手覆盖住了夏焰的眼睛，好让自己的心变得坚硬一点。
他问夏焰：“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开心一点？”
没有人回答。
只有夜风吹过的呼啸声。
当许琮将手移开的时候，他现夏焰已经打起了瞌睡，下巴还枕在自己的胳臂上，一双眼睛紧闭着。
他没有听见许琮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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