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能感觉隔壁床上的人朝他转过什么。
岑帆放在被头的手微微收紧,“你可以让家里长辈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摆件,我用黄柏木帮他们雕出来。”
“这种木雕,放在家里一是可以观赏,二是黄柏木能驱赶蚊虫,像你家里不是还有个小朋友么,这种对她也比较好。”
岑帆还记得那个叫做甜甜的小女孩,曾经在高铁站上给了他一点点精神支柱。
和他刚上高中的时候,刑向寒对他的影响一样。
那时候岑帆觉得他是自己人生中划开的柴火,无论是生命还是生活,只要想起对方,自己都能被迅点燃。
从光源到光亮,再到熊熊烈火
可燃烧到现在,两个人除了一地的灰烬真的什么都没剩下。
刑向寒其实在床上一直没躺下。
先是半坐着,后来又直起身体看他:“你都还没答应我,就已经开始给我的家里人准备礼物了?”
岑帆被他这句话一激,心里像被根尖针扎了瞬,手里的被子往下用力扯住。
整张脸全露出来。
语气里除了一整天倦怠更多的是无奈,连着所有复杂的情绪全在这时候给一块激出:“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因为除了木雕,我不知道我自己还能给你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们都分开了,怎么还会生这么多事,可我之前可以一个人的,为什么到了现在好像又变得什么都得靠着你不可。”
“我会在想,自己是不是又变回了以前那个,离了你就不行的废物,可我明明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岑帆后面这句话完全是闷在被子里。
他没有哭。
但就是情绪一直顶在上面,急得直喘气,开口的时候身体裹着被子微微抖。
半晌。
床榻边上坐过来一个人,大手放在他的被子上。
从上到下地拂了两下。
再度开口的时候嗓音也有点哑,不似之前那样调侃,状态明显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
“不是你没了我不行,而是我离了你不行。”
“是我缠着你,非上赶着要跟着你,所以才有了这些能待在你身边的机会。”
夜里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
却因为隔得近,像是烙铁直接烙在彼此身上。
岑帆翻身过来。
在黑夜中看了对方一眼。
刑向寒半低着头,两臂撑在他身体的两端,专注地双眸把他牢牢锁在里边,难过的表情后边隐匿着自己欲图侵略的念头。
经过雕琢的五官在黑暗中禁欲又立体。
每次对方做出这样的表情就是想要吻他。
他偏过头去,忽然道:“你知道,我妈当年为什么会跳楼么。”
他们认识的十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