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继续走几步里,岑帆就放弃了,想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叫辆车。
却在往前的一步略微踉跄,被人从后面一把抱起!
再度抬头,刚好凝上对方讳莫如深的脸。
岑帆下意识想皱眉,却现自己连这样的力气也没有,只能道:“你怎么还没走。。。。。。”
刑向寒先是垂着眼睨他。
胸腔里涌起了怒意,又被他尽数压下,只能沉着脸,什么都没说地就把人拽怀里,让对方完全靠在自己身上。
丝毫不管岑帆和周围路人怎么想。
再度坐进对方车里。
岑帆手臂往后抻,让自己的身体慢慢坐直,感觉车在动,往旁边一瞥才现眼前都是模糊的,只能凭着潜意识:
“去哪里。。。。。。”
“医院。”
安静的车里,男人深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开口的时候状似和之前一样深沉,内里引去了担心和气急,对他的时候其实是柔和的,却又不容人有半点反驳。
岑帆心里有部分特别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对方在一起。
但靠在身后的座位,还是抵不住大脑里的倦意,沉沉地睡过去,陷进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椅背里。
睡得比这几天在家里还要沉。
刑向寒把人带到医院。
先挂号。
把人抱到病房的床上躺着,全程都没脱手。
没多久医生给挂上水,跟他交代岑帆的病情。
“眩晕症?”刑向寒皱眉。
“对,一般经常久坐,有脊椎病的人更容易犯这个毛病。”负责这个的医生冲他。
低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脸白得像张纸一样的岑帆,说:“他这应该不是第一次犯了。”
“这个病很严重么?”
“其实在年轻人里面挺常见的,但也需要引起重视,每天都得活动脖子和腰,不能一坐就坐几个小时不起来。”
“等到年纪大了,很有可能脖子抬不起来,后半辈子只能靠矫正器生活。”
刑向寒把他说的这些一一记下,沉声道,“好,我知道了。”
“谢谢医生。”
病房里很快只剩下他和岑帆。
刑向寒坐在人旁边。
大手捋过他额上的碎,往两边顺顺,试探到点汗,又拿了纸巾给他一点点往外拭。
万般小心的,像是对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已经忘记上次看着人睡觉是什么时候,来的路上心像是悬在空中,半天没法落下,只有现在这个时候整个人才真正踏实。
刑向寒觉得自己像是被劈成两块,其中只有躯壳还在自己这里,剩下连着血肉和心脏,全都捏在这个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