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院长一拳打到棉花上。
见人这从未有过的随性,心里有气又没地方出。
半晌才道:“可现在上面都在讨论,你们同一批进来的谁能在学院走得最远,最远能到什么地步。”
“原本板上钉钉的事儿,但你要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将来!”
他这意思已经太明显。
于公那本就是刑向寒应得的,于私,谁不想自己的门生能在学校里有一席之地。
于他们彼此都有益。
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两人说的什么都没被第三个人听见。
刑向寒食指在桌上轻敲两下,抬起头道:“院长。”
“如果我说我放弃呢。”
一瞬间屋里静得出奇。
端着保温杯的老先生眼睛不自觉瞪大,一口茶直接喝进去,烫的嘴角往旁边扯两下:
“你说什么?”
刑向寒没接这个,明显就事默认了。
“哎不是。。。。。。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啊,跟你师兄学的,还是你师姐?”冯院长一个头两个大。
他这辈子也不容易,好不容易培养的一对儿女,一个整天嬉皮笑脸的没留成校,一个留了又非要辞职去开什么酒馆。
现在他最引以为傲的门生又这样。
“你究竟是认真的还是怎么样?是嫌学校给你的待遇不够好么。”
“学校对我很照顾。”刑向寒说。
“那你这是为什么啊。”冯院长不理解。
刑向寒两手交握在一起:“我只是觉得,之前耗费在工作上的时间太多,想腾出些精力去做其他事。”
“你现在的研究工作是周期性的,等到这两个月结束以后,后面会轻松很多。”
他语重心长,“现在学校不像我们那个时候,都是末位淘汰,等后边那些年轻人起来了,你要再没有突出的研究进展——”
“我不觉得我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刑向寒抬起头:“但要真是按您说的,那个时候我也会有其他选择和打算,这点我考虑的很清楚。”
冯院长感觉自己血压又上来了,左右看看没有降压药,现都没有后叹出口气,暂时不想再看见他。
摆摆手:“你先出去吧。”
刑向寒没再多说什么。
撑着膝盖从座位上站起来,点点头就准备往外走。
“你可以把进度适量调慢点,但是该做的还是得做。”刚到门口,身后传来院长无奈又妥协的声音。
像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
刑向寒回过头:“是,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