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说的直白,秦莲听?着?,也只是笑笑,并不搭话。
倒是吴春梅听?了别?人这么一说,忍不住说:
“考得不好也没啥,我们莲儿有高中毕业证了,将?来供销社招工,能去上班了。”
别?人又不说话了。
母女两个回到了家,水根儿和妞子已经?在家里头等着?了。
帮着?看孩子的亲戚见到两个人进来,还忍不住说:
“春梅你也是,非得考完就带着?莲儿回来,我也不是不能帮你再哄一晚上。”
“那不行,那多麻烦你。”
吴春梅笑着?说,将?从?城里买的点心递给那个人,那人便?笑着?走了。
吴春梅原本就在县城待不惯,这下?终于?回来高兴的很,吃过晚饭便?忙着?去串门?子去了。
秦莲看她那个样子,估计又去找吴春柳了,也不说什么。
她在家里头慢慢收拾自己的那些书,一边收拾,一边漫不经?心的和水根儿聊着?天。
“莲子姐,你将?来考上了,是不是要去云城啊?”
秦莲让水根儿充满向往的的话给逗笑了,不禁用手蹭了蹭孩子的脸:
“你将?来也会去云城的。”
“是吗?”
水根儿充满期待的抬起头,可随后,又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可我听?二姨说,嫂子肯定不让我和妞子去云城,还说让我再上两三年,就去窑厂里干窑工去。”
“莲子姐,我能……不去干窑工吗?”
秦莲欲言又止。
她被吴春柳挑拨离间?的话给气到了,顿了一会儿,才说:
“你放心,你不去干窑工,莲子姐供你,也能给你供出去。”
时间?在城里和村里的时间?过得都很快。
对秦莲而言,却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明明她还是每天照旧的干农活,但心里头有着?惦念,总恨不得让这时间?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
心里头本来就焦灼,再碰到让她不顺心的,感觉就更难受了。
而大贵,就是最主要的不顺心。
他原本和秦莲都在县一中上学,只是不在一个班。
秦莲常年名列前茅,而大贵顶多凭着?“抄能力”抄个中间?。
可是,这次高考后,也不知道?他怎么觉得自己考得好了,人一下?子抖起来了。
没事就有意识的在秦莲身?边绕,言语间?已经?把大学当做了囊中之物。
更不要脸的是,他除了炫耀,居然还对着?秦莲开起屏来了。
甚至让秦莲现在就跟他好上,要不等他大学后分配了,秦莲就攀不上他了。
秦莲没想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怎么能这么油。
但一想到他那个烟酒全来的老爹,倒也是明白了:
随根儿呗!
她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面皮薄,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哪知道?那个胡大贵还真就贴上她了,跟着?出来进去的,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甚是惹人讨厌。
十多天的光景,在焦灼的等待和对胡大贵的厌烦中缓慢的度过了。
终于?到了出成绩的这一天。
秦莲一大早便?在大队部门?口等了起来。
她还特地给自己梳了个流光水花的羊角辫,见到从?县城来的邮递员刚将?一堆信放到大队部,便?忙不迭的过来看:
“胡叔,有结果了吗?”
“你这娃子,急什么急?”
胡村长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将?那一堆东西都拿过来,将?报纸挑出来,再将?信件拿出来一封一封的看。
每看过一封,秦莲的心就猛烈的跳动?了一下?。
胡村长就那么慢吞吞的看完了所?有的信件。
见到秦莲仍充满期待的看着?他,胡村长一摊手:
“没有。”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