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些零固件咋了,就算卖不了原价,难道?他们还不能卖废铁啊!我跟你说,咱们这?一车的东西,可是比一车大葱要值钱多?了!”
这?话说的倒是实话。
整整一车铁质的零固件,就算卖废铁那都是不少钱。
而云省的农民收入都不高,要真干这?一票儿,得抵一个家庭好几年的收入了。
一听老余这?么说,秦越的皮也绷紧了。
一顿饭吃的倍儿紧张,生怕外头来了什么人,扒上了他们的车。
吃饭的时候倒是平静无?波。
吃完饭后,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在这里留宿。
虽然女人一再用山话强调可以住,他们还是结清了饭钱,开着?车走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往前头赶路,而是又走了一会?儿,便将大车扎在了一旁废弃的沙子路上。
前头都是盘山路,老余困的厉害,强行赶路那是要出事的。
与其冒险,还不如就在这?里睡一晚。
老余睡前车厢,秦越睡后车斗。
老余跟他说要轮流守夜,秦越就让他先睡。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老余的呼噜声。
晚上的山坳,万籁寂静,就只有天上那一轮缺了一角的黄色月亮,以及头顶上仿佛静静流淌的银河。
秦越没打算睡。
他将?胳膊枕在头下,睁着?眼睛看?着?外头黄澄澄的月亮。
越看?,越像夏棠的那一张脸。
漂亮的,清纯的,羞涩的,难过的,干练的,温柔的……
无?论是哪一面,都是无?与伦比的好看?。
秦越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就只能一边看?着?月亮慢慢的经过中天,一边想着?夏棠。
过了不知道?多?久,身边突然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后一个声音压低了说:
“水生,你说里头的人睡着?了吗?”
另外一个人则满不在乎的说:
“都那么久了,没睡着?,能干啥?格老子的这?么能跑,让老子好找一顿!”
“少废话!干!”
说完,便听到脚蹬车皮的声音。
秦越双眼瞬间睁开,一只手将?撬棍拿在手里,大声叫了一声:
“老余!”
老余也是警醒,立马从车厢里清醒过来。
车子瞬间便发动了起来,一个油门,便向着?前面驶了出去。
大车一开始的起速不快,但?也是将?攀着?车斗的两个人甩了下去。
但?饶是如此?,仍然有两个人沿着?车斗爬上来,看?着?秦越,双眼狠厉的像狼:
“格老子的!你给我把车停下来!”
秦越根本不跟他们说话,一撬棍甩过去,当?场便将?其中一个人给甩到了车外头。
可他却没提防住另外一个人的刀,一刀下来,胳膊顿时被划了好长一条口子,鲜血瞬间迸了出来。
秦越抹了一把胳膊上的血,手中的撬棍攥得更紧。
反倒是刚刚扎伤他的那个人,一看?到见血,顿时有些慌了。
他们都只是附近山村里的农民,跟着?“大哥”来扒大车,也只不过为混口饭吃。
可如今居然见了红,顿时哆嗦得腿都站不住。
他眼睁睁的看?着?秦越步步紧逼,自己不知不觉的退到了车斗的边缘。
秦越攥着?撬棍,指着?下头:
“底下都是草,你跳下去还有个活路。否则……”
他将?手中的撬棍挥了起来。
“别?……别?!啊……”
那个人被吓得连连挥手,头朝下栽下了大车。
*
白天工作?累,晚上便睡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