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觉得薄宴西说的很对,没有任何男人会把自己女?朋友往别的男人身上推。
除非他不爱她,只是把她当?做利用的工具。
两人对视。
南桑紧紧凝视着眼前的人,她知道和贺绪已经回不去,但是这三年的感情?她需要一个交代,结局烂尾不可?怕,如?果告诉她自己完全的看错人才是最可?怕的。
贺绪看着南桑那双红润的眼睛,不免有些心虚,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束手无策。
就在空气?突然凝固时,贺绪耳边戴着的蓝牙耳机发出声?音,“贺总,还有五分钟。”
是薄宴西的人在催促他。
贺绪双手捏成拳,面对女?人的质问,冷声?道:“没错,我是骗了你?。”
“在和你?交往期间我就已经出轨蒋雯琪,她是我妈介绍的准儿媳妇,未来的家族联姻对象,我一直瞒着你?和她见面,约会,做i,我俩还是校友,每晚我们都聊的很投缘。”
“南桑,你?知道吗?我其实没想过要娶你?,当?年也不过是看在你?才从大学毕业,涉世未深,漂亮又好骗,所以才一时见色起意把你?骗到手。”
“但说实话吧,这三年我早就玩腻了,你?的性格太?死板无趣,一点都不性感,和蒋雯琪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和她睡过后,我连一点碰你?的兴趣都没,我今晚来就是怕你知道这件事后会去骚扰雯琪,所以我决定向你摊牌,我们结束了。”
南桑万没想到这些话竟然会是这个和自己相恋三年的男友口中说出,曾经两人相爱时许下海誓山盟的诺言,现在他却告诉自己全是镜花水月的假象。
南桑眼泪不自住的流淌而下,她浑身颤抖指着眼前的男人,声?嘶力竭的说出了最狠的一个字:“滚!”
良好的家教?促使她不会用任何脏字去骂人,即便已经被欺凌到这个份上,她也只想着尽快远离伤害自己的人。
贺绪仍然没罢休,对于南桑被薄宴西抢走的事,他心底有些不服气?,“你?以为你?勾搭上薄宴西,就能够前程无忧了吗?”
“我告诉你?,当?初我只不过是利用你?为我的事业铺路,没想到你?真有牺牲精神,为我去献身了?南桑,你?以为我真的爱你??你?用脑子想想,哪个爱你?的男人会一步步把你?往另一个男人身边送?”
“你?现在啊,只不过是一个大佬的新鲜宠物,你?很快就会被他玩腻,南桑,你?在得意什么?”
贺绪话音刚落,走廊里响起了‘啪’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女?人纤长的指甲划过男人面颊,裂开一道细长的血口,血珠触目惊心的从里面迸溅出来。
南桑双眸如?刀片怒瞪着贺绪,她气?势汹汹的转身走向套房内,只听里面传来瓷器噼里啪啦被摔碎的响声?,再次出现在门口时,南桑手中持着半个碎裂的花瓶。
她将尖锐的刺口对着他的脑门,“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再不滚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脸颊伤口的刺痛让贺绪所有的气?焰在这一刻瓦解,他看着南桑那双视恶如?仇的眼眸,不再温柔,她拿着利器直逼自己。
贺绪意识到,他和南桑是真的结束了,有关三年种种回忆相册像是被打火机点燃,瞬间灰飞烟灭,那种疼痛比这股充满火药的硝烟味更让人窒息。
他喉咙发出带着刺痛的轻笑声?,这种笑像是在嘲讽自己,他笑着转身离开。
直至南桑‘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后,贺绪双腿一软,手贴着墙沿跪了下来。
他一巴掌狠狠地扇向自己的脸,血珠漫染在手掌之间,指缝染满鲜血,贺绪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明明心底很爱南桑,却?把她往别的男人身边推,还抵挡不住诱惑出轨其他女?人,并?且还用这么狠心的话刺伤对方。
或许,南桑,他从一开始就不配拥有。
这时,戴着左耳的蓝牙耳机传来了薄宴西阴沉的声?音,“贺总,发挥的不错,你?可?以回来拿U盘了。”
贺绪发狂的笑着,一边笑一边用力的扇着自己巴掌。
……
套房内。
南桑把自己蜷曲成蝉蛹,无助的蹲在墙角,眼泪恍若开闸的水涓涓不断从眼角滚烫坠落,她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像是有人用鞭子在上面用力的挥打。
在今晚的事情?发生时,南桑脑海里想过无数和贺绪彻底分开的画面,她想的是好聚好散,既然互相都有亏欠,那就给这三年画个完整的句号。
令她没想到的是真相竟然是这般血锈斑斑,丑陋不堪。
她信任多年,真心付出过的男人竟然是一个人渣!
原来她成为薄宴西的金丝雀是贺绪有意为之的,从事情?的伊始,身为自己男友的贺绪就在算计着自己,她彻头彻尾都被他利用了。
贺绪不爱她,或许从来就没有爱过,过往的一切全都是假象。
她脑海里回响着方才贺绪重伤自己的一番话,刺耳的言语就像是刀片刮着她的心脏,南桑情?绪失控在房间内嘶吼出声?。
脆弱的心脏无法承受这股压抑,愤怒,和悲伤,女?人不受控的站起身,将触手可?及的一切物品都疯狂摔在地上。
作?为一个家庭教?育良好,很少有情?绪的淑女?,南桑在此刻完全失去理智。
她疯狂的游走在房间内,把枕头,茶杯,遥控器,椅子,噼里啪啦的摔在地上。
套房内瞬时一片狼藉。
南桑仍然没有停止,她游走在屋内,一边嘶吼一边发泄,直至光着的脚掌不慎踩到地上的碎玻璃,疼痛使得她跪到在地。
女?人这才停歇下来。
细嫩的皮肤撕开口子,南桑伸手去触碰被碎玻璃扎伤的地方,这才发现手指也扎破了,有几处都留着血。
她盯着皮肤上血红的伤口,就好似心中那道血口子,不停的有冷风和盐在上面淋漓着,女?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南桑幸福顺遂的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哭得这么悲恸,破碎过。
她活在一个高修养的书香家庭,父母给予她很多爱,她的世界见识到的从来都是美?好的一面,就像被养在温室里悉心娇养的花,没体会过人性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