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眼睛,南桑把目光定格在?楼下第四五排的方位时,瞧见那?人穿着件lv的白衬衫和?同色系西裤。
修长略有些偏瘦的身影,南桑就?算是醉酒也能将对方给认出来。
是贺旭。
他姗姗来迟,坐在?一位金色长卷发,穿着黑色抹胸裙的性感女?人身旁。
女?人见贺旭到来后,扭头笑脸盈盈的冲着对方打招呼,紧接着开始交头接耳,说说笑笑。
南桑有些疑惑,她并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总觉得看起来有些眼熟,恍若在?哪里?见到过。
思忖审久,南桑也想不起来,就?在?她困顿时,身旁忽而落下一道黑色身影。
紧接着一股香根草混合皮革的男士香水悠悠环绕着鼻尖。
南桑转过头,瞧见薄宴西坐在?自己身边。
她刚刚失神?的目光收敛,冲着对方露出绵软的笑容,“你来了。”
“嗯。”他点头,优雅的敲起二郎腿,双手交叠放置在?大腿西裤处。
南桑也再次看向舞台展示的拍卖品。
此刻,南桑有些心神?不宁,眼神?时不时的飘到楼下坐在?三四排位置的贺绪身上,没想到在?这里?和?对方意外狭路相逢,要是被贺绪看到自己和?薄宴西坐在?一块……
她顿时又想到,薄宴西要是发现自己这会儿在?偷看贺绪。
南桑大脑异常混乱,有种左右为难的感觉,而这时,她看见贺绪和?身旁的性感女?人交谈甚欢,两人关系好像不一般,她又不由得蹙眉,揣想那?女?人究竟是谁。
前几轮竞拍,南桑一直都心不在?焉,其中有一套宝格丽的红玛瑙珠宝被盛爱颐以一千万的高昂价格拍走,再到第二轮珠宝竞拍时,拍卖师呈上了一套德国公主曾定制的古董皇冠。
冠冕上拢共有六颗水滴形状的海蓝宝石,除此外镶嵌了一百零八颗钻石,摆放在?玻璃展览柜里?,一眼望去华光璀璨。
这顶皇冠的起拍价是一千二百万元。
南桑虽然很欣赏,但是对这么?奢靡的珠宝不太感兴趣,再加上如若自己竞拍的话?,贺绪肯定会发现她今天也在?现场,到时候肯定会掀起腥风血雨。
她默不作声的坐在?2楼,尽量将自己隐在?隐蔽的光线里?。
身旁男人忽而低声道:“怎么?不竞拍,是不喜欢么?。”
南桑喉咙哽了下,细声回?应道:“喜欢,但太华丽了,不太适合我。”
薄宴西没再说什么?,南桑心底松懈了一口气。
但此刻,坐在?1楼的贺绪却出价了,他直接出价一千五百万,比上一个出价者多出两百万。
南桑惊诧。
贺绪怎么?会竞拍珠宝?并且出手如此阔绰,她大脑顿时一阵雾水,南桑想着,这顶皇冠如若拍卖到手肯定不是送给自己的,她和?贺绪还处于一个冷战阶段。
就?在?南桑无比诧异的时候,却看见贺绪出价后,宠溺的伸手捏了一下身旁女?人的脸颊,女?人朝他露出动人的笑容。
南桑瞪大眼睛。
心中像是被针狠狠地刺了一下,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令她脑门晕眩起来。
她刚刚没看错吧?
这时,拍卖会场又有另一个人出价了,盛爱颐出价一千八百万元和?贺绪抢夺那?顶皇冠,而贺绪毫不手软,继续加价和?盛爱颐进行竞争。
由于两人争前恐后的竞价,拍卖会一时之间进入高潮。
南桑就?这样坐在?2楼默默的看着自己的‘男友’和?盛爱颐竞拍,她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揣测,手指湿漉漉的溢出汗液,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肉,鼻腔仿佛被一张薄膜包裹着,有些无法透气。
不管怎样,南桑还是不肯相信贺绪会做出这种事情,她心跳如鼓的观摩着这轮竞拍。
直到贺绪出两千万的价格,在?座一片安静,盛爱颐没有再跟价,四周的人纷纷侧目小声议论起来。
大多都在?议论这顶皇冠虽然有收藏价值,但远不值两千万,一是因为这顶皇冠是德国公主用?过,并且淘汰的饰品,二是皇冠的钻石有几处已?经掉了,需要拿回?去再找珠宝高定师进行修补。
盛爱颐也是看在?这顶皇冠有瑕疵,最终懒得竞拍,而贺绪不值为何竟然喊出这么?高的价格竞拍这枚皇冠。
拍卖会场鸦默雀静,没有任何贵宾进行跟价,最终贺绪以两千万的价格拍到了这顶皇冠。
南桑表情僵硬的凝视着这个画面,她心底那?股沸腾的情绪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
身旁的男人将她的微表情都捕捉在?眼底,掩藏在?金丝镜片下的眸子掠过一道暗光,他不动声色的坐在?那?,只想观摩这场好戏。
这轮拍卖结束后,贺绪和?那?位金色卷发性感女?人先后离场,南桑的目光追随着这两人的方向,心底有太多的疑惑想探寻,南桑这会儿有些坐不住。
她思忖甚久,最终扭过头对薄宴西说道:“薄总,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一趟厕所?。”
男人薄唇噙着淡笑,“去吧。”
南桑转身离开,薄宴西的目光却跟随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处,男人笑容收敛,眼底掠过一抹幽冷的寒意。
南桑走出会馆后四处寻找贺绪的身影,连续穿越几个走廊,才在?拐角处的位置发现贺绪身影,她连忙跟上去。
贺绪和?金发性感女?人穿过走廊后,一路往大厅走去,再到电梯处,南桑特意和?对方拉开了距离,待电梯再次下降时,她询问电梯小姐刚刚贺绪去往的楼层。
电梯小姐告知她,贺绪去了八楼的甲板。
南桑为了避免出电梯后就?和?对方撞见,特意让电梯小姐带自己去第七层的甲板,待到了七层后,她又走旁边的旋转楼梯步行上去。
午后的海风迎面而来,夹杂着一股闷燥的热气,南桑手伏在?温热的栏杆上,努力压制着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一步一步朝八楼走去。
她感觉到越是往上走一步,心就?像小鹿般狂跳不止,呼吸急促得恍惚要随时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