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话?使得贺绪猛地抬头看向她,他表情错愕,眼底刚刚那抹自?信逐渐消失,换之而来的是复杂难辨的神情。
贺绪失神甚久,他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将一切串联起来,心底突然冒出某个对自?己来说是致命打击的想法。
男人攥紧了南桑纤细的手腕,面部肌肉紧绷,问道:“你和薄宴西现在是什么关系?你……背叛我了?”
南桑没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说道:“薄总很欣赏我,觉得我是个可塑性很强的演员,她能?将我捧成炙手可热女明星。”
这些?话?薄宴西从没说过,南桑只是气不过刚刚贺绪这么看不起自?己,她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自?尊和自?信。
但?在贺绪耳中听起来却另有寓意,他连忙摇头,对南桑说道:“不行,你不能?跟薄宴西,薄宴西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吗?”
“他是真的想捧你?不过是想玩你,外面有关他的流言蜚语你没有听说过?被他玩过的女人数不胜数,他现在只是看在你有点姿色,所以给你甜头。”
“薄宴西并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绅士儒雅,他都做过什么事你知道吗?被他伤害过的女人有多少??这种级别?的人物只要惹上就无法脱身,他是会给你资源给你想要的一切,但?你到时候就会沦为对方的掌中之物。”
“他身边的玩物又何止你一人,你想过没,等他腻了的时候你的下场?只会把你当破草履做用过就扔掉,不会对你负责的南桑。”
贺绪的话?南桑不知没有考虑过,但?她觉得跟谁与其结局都一样,倒不如找个能?给自?己带来资源的,至少?薄宴西的地位权势比贺家强太多。
她咬牙道:‘我自?己有分寸,你不用多说。’
贺绪继续劝道:“桑桑,我把你所有演出都给调回来,还是一周五场,你离薄宴西远点,我们回到以前,好好的相爱好不好?”
南桑鼻腔一阵发酸,她红着眼眶看向贺绪,深吸气,说道:“当初你把我推向他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
贺绪舌头僵住,一时半会儿讲不出话?,他知道在这件事上,自?己对南桑有愧。
南桑努力平复心绪,拿起纸巾擦拭眼角,淡声:“这段时间我们都各自?静静吧,先不见?面,我想重新考虑这段关系。”
话?说完,她拎起包,站起身转身离开。
南桑将这句话?作为今天约谈的结束语,这也?是她来之前事先设好的结果,薄宴西没有逼她和贺绪立马断。
她也?舍不得这个相处三年的男友,只能?先逐步分开。
南桑的决绝使得贺绪慌张,他连忙站起身朝女人的离去的背影追上去。
希云酒店上演着这出情侣离别?大戏,另一端的深蓝色摩天写字楼里,26层装潢得低调奢华的总裁办公室内。
男人坐在办公椅旁边,藏匿在镜片背后?的幽邃锐眼,阴恻恻凝视着电脑监控视频里的画面。
从南桑进饭店那一刻起,她所有举动都在男人的监视下进行。
南桑和贺绪所有谈话?都被录了下来,清晰明了,一字不落的飘进男人耳中,侯京陌坐在办公桌上,双手鼓掌,发出清脆响声,“薄二少?啊薄二少?,真有你的。”
“你可真是坏透了,小?三逼宫,逼得人家正牌男友连哭求饶。”
第034章034
侯京陌穿着薄丝质地的白衬,领口敞开,锁骨迷人,胸膛坠着十字架项链,到脖颈的黑发一侧规整勾在耳后。
他嘴角勾着漫笑,盯着男人的一张脸,极淡的眉宇充斥着几分狡黠意味。
侯京陌这会?儿正在幸灾乐祸。
男人却是将身体往后倚,弓着一条长腿,手肘搁在椅子把手上,另一只手随性放在弓着的大腿边,姿态慵懒。
从侯京陌角度看去,男人头发侧分,几缕搭在挺立的山根处,浓深的瑞凤眼情绪不明,他没?抬头,喉管发出来的磁嗓低沉,“少?贫嘴。”
侯京陌还欲调侃这蔫坏的狗男人几句,只见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他朝那屏幕瞥去又是以一种吃瓜的眼神玩味看着对方的,仿佛在说有好戏看咯。
薄宴西伸手拿起电话,无名?指戴着的卡地亚金色宽版戒指显得奢华矜贵。
电话接起的同时,他看见电脑监控画面里,女人刚和贺绪在希云酒店一层大厅内纠缠完,走出门口。
听筒里,南桑的语气略有怒气,“我已经和他交代完,现在你满意了吗?”
仔细听辨,能分得出那声音里含着细微的哭腔,薄宴西刚刚在65层的走廊处已经看见她和贺绪拉扯了一番。
心?情不好情有可原,向他发泄,那就有点?说不过去。
男人原本?阴沉的面庞,眼眸夹杂着的光更是黯淡,他声音低的骇人,“今晚回檀楼庄园。”
简短一行字,挂断她的电话。
侯京陌戏谑的捕捉着薄宴西的表情,忍不住悠然道:“薄总,我只有见你在和盛势争夺投资项目时才会?露出这种生吞活夺的表情,怎么现在对一个?女人也这么挖空心?思,还特意装监控监视人家。”
侯京陌啧啧两声,调侃意味浓厚,“这可不像我们薄总的作风啊,那位有男朋友的话剧女演员究竟是有什么本?事?”
话及此,侯京陌俯身将头凑近男人,色泽冷艳的眸子攥在他面庞上,声音如砂砾滚过,“难不成我们薄总心?中也有个?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薄宴西缓缓抬起黑眸,冷不丁盯了他一眼,端得肃穆的一张面庞表情冷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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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浓如墨浆浸染丝绸,糊在被温月弥漫的夜空,檀楼庄园庭院的草坪上灯烛荧煌,假山松石间?清水银泻般潺潺流动。
古典法式城堡风格的别墅前,白色喷泉池圆盘流水如水晶花瓣向四周喷洒,维纳斯女神石膏像顶着两盏灯台,往上几步便是进入别墅拱门的阶梯。
南桑进门后,换鞋,直接走上2楼到卧室。
薄宴西还没?回来,她独自坐在沙发上,只觉得疲惫不堪,垂眸看去,亮着的屏幕上仅剩一格电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