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上寂静无声。
过了一会,一位大股东说:“我支持留下梅思雨,理由嘛,单单永生这一点就足够了。”
另一位大股东说:“我们都投入了巨额的财富,元宇宙也刚刚进入攒钱效应,如果转入科研,势必将大好形势毁于一旦,我反对。”
会议上慢慢形成了两派,大家各执一段,吵得不可开交。
董事长皱眉,他自己也是左右为难。从商业的角度看,没有留着梅思雨的必要,科研的投入是即时的,收益却遥遥无期,他不能为了虚无缥缈的成果搞得倾家荡产。
唯一让董事长动心的是永生。他已经7o多岁了,随时会驾鹤东去,如果找到永生的办法,他可以活在元宇宙里,甚至继续当他的董事长。
这就是他不决断而开会的唯一原因。
争吵还在进行,技术范、理工男希望科研,管理团队渴望秩序,大股东却产生了分裂。
一次会议让参会的所有人感到了隐隐的紧迫感和危机感,这是与会者压根儿没想到的,梅思雨的去留,一下子变成了元宇宙该向何处去。
这不是董事长想看到的情形,他不想因梅思雨的去留引起元宇宙总部的剧烈动荡。董事长说:“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议论声慢慢平复。
董事长站起身,大声说:“选择从来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我们不要忙着决定,可以再等等,大家再想想。”
声音停顿了会,“梅思雨现在在沉睡,系统也趋于稳定,事情并不是不可收拾,她醒了后,我们先尝试联系她,她不也是股东吗?如果我们和她能达成双赢,这是最好的结局,实在不行。”
董事长的声音变得冷酷、坚毅、充满攻击感,“我们重置系统。”
会后,一位大股东追在董事长身后,说:“我还想和你说两句。”
“真被他们吵烦了,要不是大事,咱们改天再说。”
大股东紧跟着董事长,“我说两句。”
“好吧,你说。”
“我始终觉得梅思雨是元宇宙的极大变数,是我们不可控的危险因素,我们不能被永生之类的晃了眼。永生又怎样?我们能格式化梅思雨,别人不能格式化我们。”
被格式化,像魔咒一下击中了董事长。永生总是相对的,有条件的,如果随时会被别人决定是否消失,这还是永生吗?
“董事长,你说呢?”
董事长点头,“是这么个理,是这么个理呀,确实不能一听永生腿就软了、心就乱了。”
“我们投资元宇宙,几乎都倾家荡产了,再融资,我是见底了,到时候只能引进投资商。引入的资金必然会稀释股权,稀释多了,你能不能当董事长都是问题。”
董事长一个激灵,明摆的道理像一阵冷风吹过他,他能不懂?
“董事长,你没事吧?”
“没事,你说的也是肺腑之言,我知道了,等一等吧。”他顿了顿,“你放心,不会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