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策站在机库前,无数遍的,念叨着梅思雨,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但元宇宙邀请始终没有激。
李立朝戴组长不怀好意地笑笑,对迟子策说:“迟总,你也可以像鲍队长那样,将手按上去,试试玻璃的硬度。”
戴组长涨红了脸,一只手攥紧了腰间的带电警棍。
迟子策把手机的音量调到最大,放进裤兜。然后走近玻璃,双手按在透着凉意的玻璃上,闭上眼,心里想着梅思雨,死命想着梅思雨。
真的是失去了才知道可贵。他觉得最不能忘记梅思雨的时刻,竟然是梅思雨真的把自己嫁了。
梅思雨和张海健的闪婚让迟子策大吃一惊。他给梅思雨微信没回应,打电话掐断。梅思雨曾在婚前给他了一个微信:“我要结婚了。”
迟子策以为她是虚晃一枪,回道:“终于要嫁作他人妇了?”
“要不要给你一张婚礼的请柬?”
“好呀,我要包个大红包。”
“算了。”
“什么算了?”
梅思雨没有了下文,过了好一会,传来微信:“约好明天去领结婚证。再也不见。”
“真的,假的?”
梅思雨不再回应。
那时,迟子策正在办公室和别人谈生意,只是神情恍惚了会,便开始邀请客户晚宴。
他没想到梅思雨说的不是玩笑话,而是真的去领证了。他知道在领证的前一刻他可以阻止她,她实际上也希望他阻止她。但他却无所事事。
在邀请客户的晚宴上,他酩酊大醉。
都说喝酒有四个境界,好言好语,豪言壮语,胡言乱语,不言不语。好言好语是殷勤劝酒,各种好听话一箩筐一箩筐搬出;豪言壮语是舍命拼酒,看起来一杯在手、天下我有;胡言乱语是酒精上脑,开始激情洋溢、指点江山;不言不语是真喝多了,什么都不想,只想睡去。
迟子策那天大概是冥冥中的预感,把自己灌到了不言不语的地步,只说不想回家,被手下抬进卡拉Qk,躺在沙上。卡拉Qk散了,又被扶进宾馆。
他的手下问他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安排个人服侍他,他说不要,睡会儿就好了。
早晨9点多,迟子策从噩梦中惊醒。那个时候,张海健、梅思雨正站在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前。
现在,迟子策站在元宇宙的机库前,却感受不到梅思雨的呼应。他放下手,看了眼不相干的5个未接电话,丧气地对李立说:“李队长,走吧。”
“下面,迟总想去哪儿?”
“我想去天台看看。”
“不去了吧,”李立犹豫道。
迟子策奇怪地问:“为什么?”
李立忸怩地撑着保安服的下摆,“说了,你别见怪。”
迟子策轻声笑了,“说吧。”
“听说天台闹鬼呀。”
“闹鬼?有这事,我问你,你信鬼吗?”
“人要能够变成鬼就好了。”
迟子策苦笑笑,“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就希望自己变成鬼。”
李立说:“我哪能跟迟总比?”
“都是鬼,还比什么呀,鬼还分穷鬼富鬼。对了,都说闹鬼,都闹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