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不自医,你懂不懂呀。”
张海健沮丧,“我可是费老鼻子劲了。”
“别瞎折腾了,我是不会成为你的试验品的。”
张海健急了,“好好的养胎药,怎么就成试验品了。”
“好了,好了,”梅思雨安慰地拍拍他的手,“先在别人身上用吧,成熟了,我帮你推广。我反正是不会用的。”
端起电动烧药壶,“可惜了这么一壶好药。”
梅思雨从背后抱住张海健,“倒了就倒了,只要你在,就成。”
张海健的心情于是像雨后一样,被重新刷新。
又一天晚上的客厅,梅思雨挺着大肚子,虚弱、无助地说:“我想家了。”
“你多大了,还像个小女生似的。”
“真想呀,总觉得只有妈身边才安心。”
张海健不带劲,梅思雨想家隐含着对他的不信任,或者说不能完全把自己交给他。他问:“在我身边都没有安全感?”
“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怎么能不生气呢?”
“你好意思,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孕妇较什么劲。”
看着张海健蔫了表情,梅思雨接着说:“世上只有妈妈好,这话不是说说的,我就希望生产的时候能第一时间看到妈妈。”
“可以把爸妈都接来呀。”
“那里还有一大家人呢。”
“我是医生,我在乎你,还有比这个更安全的吗?”
梅思雨拉着张海健的一只手,拍怕他的手背。
“我们那儿,可是有传统的,坐月子都是在娘家。”
“什么陈规陋习。”
“好了,你就听我的吧。”
梅思雨决定了。既然决定了,张海健也就没有张牙的空间了。他说:“我送你回去。”
梅思雨站起身,“没那么娇贵,才七个月,等我要生的时候再请假吧。”
“我给你准备好必备药物和用品。”
“好吧。”
“那边有人接吧。”
“和小哥说好了,他去接我。”
“你要生了,可要提前告诉我。”
“好的。”
梅思雨还是走了。
那天,张海健有一种茫然若失的感觉。他一直坚定地认为生活是有定律的,有些事必须做,有些场合必须到场,那是生活的仪式感,像妻子生孩子这样的事,他这个做爸爸的必须在场,必须握住妻子的手,眼神里传递着安慰和爱意。
让张海健牵挂的梅思雨安全到家了,但随后还是不小心,跌了一个跟头,孩子早产了。张海健接到电话的时候,孩子已经出生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