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山你可会演戏?”
赵赢压低嗓音,那声音细若蚊蚋,仿佛被风一吹便会消散,唯有他与薛山二人能听得真切。
薛山闻言一怔,浓眉微蹙,他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那憨厚的模样宛如邻家大哥,让人倍感亲切。
“回禀十六殿下。”
薛山的声音带着几分质朴,几分实诚,“这……舞枪弄棒,冲锋陷阵,卑职自问不在话下,可这演戏……卑职着实不擅长,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
赵赢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薛山的肩膀。
“无妨,也无需你如何精湛,待会儿你只需观我眼色行事,见机而作。你只需装傻充愣,余下的,便交由我来应付。”
“卑职遵命!”
薛山虽满腹狐疑,不知赵赢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他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毕竟,服从命令乃是军人天职。
赵赢深吸一口气,而后,一秒入戏。
赵赢蹲下身子,面对那一堆柴木,他装出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那表情之夸张,动作之浮夸,让人忍俊不禁。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赵赢故作焦急地大声喊道,那声音之洪亮,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薛山,这玩意儿究竟该如何使用?如何生火来着?本皇子平日里都是使用火折子,如今身处这荒郊野外,可怎么弄啊,真是气死我了!”
薛山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赵赢猛地朝他使了个眼色。
薛山先是一愣,随即注意到赵赢身后那几位正向这边投来关注目光的皇子,心中顿时了然。
他连忙点头示意,表示自己已然领会赵赢的意图,也扯着嗓子大声回应。
“回禀殿下,这……卑职也着实不知啊!卑职平日里都是使用火石,如今突然让卑职用木头取火,卑职亦是两眼一抹黑,无从下手啊!”
周围的侍卫和皇子们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忍不住侧目而视,有些人甚至捂着嘴偷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戏谑与嘲讽。
“这十六皇子,平日里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连个火都生不起来?真是丢人现眼!”
“哈哈,估计是在女人肚皮上使劲使多了,到了这儿就成了软脚虾,中看不中用!”
“嘘,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别让他听见了,否则他定会找你麻烦,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这时,平日里那几个如同跟屁虫般紧随在三皇子身后的皇子们,他们看到赵赢那令人忍俊不禁的滑稽表现,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情一般,双眼瞬间绽放出异样的光芒。
他们毫不犹豫地将烤炙食物的繁琐任务一股脑地推给了刚刚安排的侍卫,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地朝着赵赢所在的方向走去,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哟,这不是十六弟吗?怎么,连个火都生不起来?”
七皇子赵裴率先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
“平日里在那些风月场所,床笫之间,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一到了这军营之地,就成了个废物了?”
“七哥所言极是,十六弟啊,你这般模样,可真是丢尽了我们皇家的脸面啊!”
十皇子赵殷也紧随其后,帮腔作势地附和道,他的声音尖酸刻薄,比寻常女子还要尖锐几分,他那细长的眉毛轻轻一挑,令人心生厌恶。
“依我之见,十六弟平日里定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吃过这等苦头,受过这等罪?”
六皇子赵钦也阴阳怪气地说道,他故意将“锦衣玉食”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要不这样吧,十六弟,你开口求求我们,只要你低声下气地恳求,说不定我们心情一好,就大发慈悲,帮你把火生了,如何?”
赵钦说完,还故意做出一副施舍的模样,那副嘴脸,让人看了就来气,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更是捂着嘴强忍笑意,那场面,仿佛一场闹剧即将上演。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真是让人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