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府门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车身镶红嵌绿,彰显着来者不凡身份。
刚和玉蝶出到门前的叶梓嫣,便看到马车帘子被一只修长手掌轻轻掀开,父亲叶修林那张熟悉面庞映入眼帘,紧接着,母亲周政君也款款走下马车。
叶梓嫣一怔,随即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她提着裙摆快步迎了上去。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叶修林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如山岳般深沉,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进府再叙。
一行人来到前厅,分宾主落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气息。
叶修林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却难掩眉宇间忧虑,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
“梓嫣,刚刚李公公来宣旨了吗?”
叶梓嫣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紧紧攥住,她强作镇定,轻轻点了点头。
周政君眼眶泛红,心疼地握住叶梓嫣的手,那双手细腻柔软,此刻却微微颤抖着,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孩子,你受苦了。”
叶梓嫣鼻尖一酸,泪水差点夺眶而出,入府以来,她强装坚强,将所有委屈都深埋心底,此刻在父母面前,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情感。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坚定。
“女儿没事,只是……”
只是这三个月内怀孕的旨意,如同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她感到无比绝望和屈辱。
叶修林看着女儿强忍泪水的模样,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如同打翻了调料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他沉声说道。
“梓嫣,为父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圣旨已下,我们叶家,不得不从啊。”
叶梓嫣紧咬着下唇,贝齿在娇嫩的唇瓣上留下一道深深印痕,她沉默不语,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无法平静。
她知道父亲说得没错,皇命难违,更何况这还关系到整个叶家命运,她不能任性,不能反抗,只能默默承受。
“爹,如果三个月后,我还是没有身孕,圣上真的会降罪叶家吗?”
叶梓嫣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光芒,她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虽然父亲没说,但是叶梓嫣已然猜到是个什么结果,可她还是想亲耳听父亲说出来,或许这样,她才能彻底死心。
叶修林点了点头,语气沉重,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叶梓嫣心上。
“圣上金口玉言,岂会有假?不过……”
叶修林欲言又止,眉头微皱,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沉吟片刻,话锋一转。
“这十六殿下最近是否和一些才子俊杰交往?”
玉蝶听了,忍不住插嘴道。
“哪有什么才子俊杰,娇俏美人倒是有几个!昨夜还在房中风流快活呢!”
玉蝶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她实在看不惯赵赢那副纨绔子弟模样。
听罢,叶修林和周政君两口子脸色顿时一沉,如同乌云压顶,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玉蝶,快别乱说!”
叶梓嫣连忙呵斥玉蝶,示意她住口,这种话要是传出去,可是要惹大麻烦的。
只是叶修林却是一副疑惑样子,他捋了捋胡须,自言自语道。
“奇哉怪哉……若是没有,难道十六殿下那句话真的是梦中仙人所托?”
“梦中仙人?父亲说的是?”
叶梓嫣听到父亲的自言自语,也不禁好奇起来,她从未听过这个说法,难道赵赢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就是今日殿下在朝堂之上,说出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豪言壮语,说要去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当时圣上龙颜大悦啊,这才有了后面这些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