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额头上的伤处理一下,别弄脏我的砚台。”季舒白随手丢给她一个瓶子。
谢清音捏着瓶子,侧过身去,让白芷帮她上了药,又用帕子缠住额头,这才回来继续研墨。
谢清音好歹做了十四年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都有涉猎,研墨对她而言算不得什么难事。纤细的手指捏着墨条,力道适中地在砚台上画着圈圈,动作优雅从容,从未有过的端庄。
季舒白随身携带了公文,不时地提笔批注几句。
两人各忙各的,没有任何交流。
就在谢清音胳膊酸得要抬不起来时,季舒白终于搁了笔。“行了,歇着吧。”
谢清音应了一声,退回了原来的位子。
此时,丫鬟已煮好了茶。
茶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药香,竟莫名的好闻。
丫鬟给季舒白奉了茶,又给了谢清音一盏。
谢清音受宠若惊,频频回头打量着季大魔头,生怕他来上一句“我让你喝了吗”的冷嘲热讽。好在此时的他正看着窗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约莫一炷香时辰后,马车终于驶进了城门。
谢清音不想叫人说闲话,开口道:“麻烦在前面路口停一下,我有些东西要买。”
季舒白知道这是她找的借口。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没为难她,吩咐青玄将马车停靠在了一家成衣铺子跟前。
这铺子叫锦绣阁,若他没记错的话,正是将军府名下的产业。
谢清音选择在这里下马车,还算有些脑子。
因为谢炎的鲁莽行径,谢清音的衣物都被弄脏了。若就这么回去,少不得又要被说成是没规矩,还会遭至闲言碎语。
谢清音扶着白芷的胳膊跳下马车,转过身来朝着马车盈盈一拜。“多谢季三叔相送,清音铭感五内。”
季舒白斜靠在软枕上,单手支着脑袋,慵懒不自知。“想谢我?那就拿出点儿诚意来!”
谢清音噎得不轻。
“早知道,就少说两句了。”她懊恼不已的小声嘀咕。只是,他都开了口,她若是不问,定会继续纠缠下去。谢清音只想快些摆脱这个大魔头,于是恳切地询问道:“三叔喜欢什么样的谢礼?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义不容辞。”
“母亲寿诞在即,你替我准备一份寿礼。”季舒白想了想,说道。
谢清音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侯夫人的寿礼,为何要她来准备?
季舒白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直言不讳道:“本座最烦这些礼尚往来!反正不是整寿,你看着办吧。但有一点,不能丢了本座的脸!”
“若惹得母亲不快,唯你是问!”
季舒白说完,大手一挥,放下车帘子,扬长而去。
谢清音拒绝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马车就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谢清音急得直跺脚。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犯到了这个大魔头手上!
将军府
“怎么就你们两个,清音呢?”长宁郡主一早就叫人在门口候着,想要第一时间知道群芳宴上的所见所闻。好不容易把他们盼回来,却发现少了个人,不免有些诧异。
“别跟我替她!”谢炎气哼哼道。
“出什么事了?”长宁郡主一头雾水。
谢青烟忍了一路的眼泪在此时倾泻而出,倒在郡主怀里泣不成声。“母亲。。。。。。我的腰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