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轮椅上一双眼眸死死盯着我,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流寇头子生得魁梧,却有着龙阳之好。
想来,安婪定会喜欢。
我怕打扰他的好事,刻意晚了些时日赶去救人。
没想到他居然不识好人心。
楚慈在他身边轻声细语问他:“阿婪,可有哪伤着?”
“那般流寇真是可恶至极。”
忽然,她好似想起什么,朝着我道:“把人交由我处置。”
我自然知晓她要为她的心上人出口恶气。
“恕难从命。”
“陛下还等着微臣,恕臣失陪。”
我的声音不紧不慢,让人摸不清情绪。
圣上是微服出访,除了几位将军和福公公外无人知晓行踪。
楚慈虽被称为最受宠的公主,却不是圣上打心底里宠爱长大的。
是踩在镇远候府的肩上,被送上去的。
“父皇怎会来此,谢铭沉你还是莫要骗我!”
她眼也没抬,动作轻柔地为安婪擦拭着脸颊上的污渍。
或许,是我眼神太过冰冷。
楚慈忽然愣住了。
我转身望去。
原来是圣上亲临。
“慈儿真是越发不懂规矩了。”
“看来得寻几个教养嬷嬷好好教教规矩。”
我摇摇晃晃起身想要行礼,他摆摆手示意我免礼。
我依旧虔诚拱手道:“陛下,今日微臣斗胆求一旨意。”
“还望陛下成全!”
“臣还请陛下退去与公主的婚约……”
“成全她的一心所愿!”
一室寂静,呼吸若影可闻。
9。
“镇远候府最近风声正盛?”
简简单单一句话看似询问,实则是在点我。
福公公把闲杂人等请了出去,关上房门。
屋内,独独剩下我,陛下,还有僵在原地的楚慈。
我跪在他面前道:“幸得陛下青睐,臣才得有如今成就。”
“皇恩浩荡。”
“镇远侯府自当竭尽全力报效皇恩。”
陛下双眼微眯,眼里透着杀意:“若是朕要你娶长宁呢?”
“父皇疼爱皇姐,如今连我的夫婿都要抢吗?”
楚慈颤颤巍巍踉跄几步跌倒在地,望着陛下眼里满是失落。
“父皇是要逼死我吗!”
我只觉得好笑。
退婚的是她,而今如她所愿她倒是还不肯割舍。
真是贱的。
“你干的那点好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果然是贱人生的孽种。”
楚慈望着陛下的眼神是平常孩童无异,是渴望又破碎的眼神。
“我知晓父皇自幼就不待见我,可母亲已经身死,父皇何必在诋毁母亲!”
“我也是父皇的女儿啊!”
楚慈死死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如纸,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