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渊收下了那五十万,拖黑了苏桃枝。
他不知道苏兴国是怎么跟苏桃枝说的,总归没有半句好话,不然今天苏桃枝不会是那个态度。
萧铭渊没用那五十万,而是将钱捐给了苏桃枝从小生活的孤儿院。
以苏桃枝的名义。
他的奶奶,他自己来负责。
医生说他还有两到三年的寿命,萧铭渊手上有三十万存款,是大学时兼职攒下来的。
再攒个十万二十万,给奶奶安排个性价比高点的养老院,住个十年应该没问题。
为此萧铭渊在自己的吃穿住上省到了极点。
唯独对奶奶不是。
“奶奶,吃面了。”
软烂的排骨蔬菜面,还特地卧了个蛋,就为了给奶奶补充营养。
奶奶看了看面,又看了看他:“铭铭,你怎么不吃?”
萧铭渊搪塞着:“奶奶,我今天在学校吃过了,你吃吧。”
预算不足,他吃点奶奶剩的就行了。
看着奶奶略显得狼吞虎咽的模样,萧铭渊心里酸涩。
奶奶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也许有一天,对方会连他都认不出来。
不过他马上就是要死的人了,忘记了也许是件好事。
隔天,萧铭渊好不容易酒醒,到花店却收到了个噩耗。
“抱歉,有人放了话不让你继续干了。。。。。。工资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你走吧。”
花店老板娘眼神躲闪:“你知道的,我这也是小本生意,你就当是行行好。。。。。。”
话没说完,萧铭渊就点头:“好。”
他拿钱离开,却又为工作犯了难。
一年了,他白天送花,晚上摆地摊做兼职,周末做日结,都只攒下来了六七万。
萧铭渊想多赚点钱,可他的体力不允许。
时不时的头痛、恶心、没来由的忽然反应迟钝,加上受过伤的右腿,已经剥削掉了他大半的劳动力。
能赚钱的脑力劳动工作,他再也无法从事。
体力劳动能赚到的钱是有限的,体力也是有限的。
可没办法,手停口停。
萧铭渊只能从日结群里找了个搬运的工作。
地点在江市最繁华的帝豪酒吧。
这里往来的都是贵客,卡座低消都要五千,更别提包房。
据说在这里做得好的陪酒少爷公主,一天收入几十万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喧闹繁华都是他们的,与萧铭渊无关。
“你们仔细点,这些酒动辄上万,摔了你们可赔不起。”
经理吆喝着指挥日结工搬酒。
萧铭渊卖着力气吃力地搬着,浑身都出了层薄汗,两腿的不平衡愈发明显。
经理扫他一眼:“这回的中介怎么回事?怎么什么跛腿蔫鸡都往我这送?”
萧铭渊不说话,只低头干活。
经理依旧不依不饶:“呵,都是些便宜货色,话都不知道回,老子这一箱酒都能买你们一条命!搬快点!”
说着他踢了萧铭渊一脚。
萧铭渊本就右腿有伤,手上又抱着重物,挨了他这一脚直接没站稳。
刺耳的破碎声响起,酒香顿时飘满整个走廊。
经理面色铁青:“好!好你个跛腿蔫鸡,苏家的酒你也敢摔,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