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瞬间安静。
桑榆晚也没再出声。
此刻,她多么希望,明战的回答是十分肯定的。
那样,她欠容止的债,就会少一些。
然而,明战的沉默,已经说明一切。
通话时间,一点一点拉长。
桑榆晚的心一点点跌入谷底,指尖慢慢抵住了手掌心。
她正要把手机从耳边撤下,电话那头的明战终于开口了。
“晚儿,对不起,我骗了你。”
低哑的声线,含了无愧的愧责和内疚,还有心慌。
桑榆晚耳膜一刺,心狠狠揪了一下,“二哥,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这话,与其是在问明战,不如说是她在问自己。
即便答案已经得到了确认,她还是不愿相信。
明战重重的呼吸声传了过来,“晚儿,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桑榆晚唇瓣翕动,低低说了一句,“不论是谁,你都是我最好的二哥。”
明战深吸了一口气,嗓音有些颤抖,“晚儿……谢谢你。”
桑榆晚羽睫颤了颤,眼眶涌出一缕薄潮,眸中含了几分湿意,“谢我什么?”
明战沉默数秒,缓缓开口,“谢谢你带给我的一切。”
后面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
“晚儿,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世界,让我懂得什么是爱。”
桑榆晚抿了抿唇,浅浅笑了下,“二哥,也谢谢你。”
明战轻笑了一声。
然后,彼此心照不宣地挂了电话。
-
桑榆晚将手机从耳边撤下,眼眶里漫溢的水雾凝结成水珠,悬在了睫毛上。
阳光折射下,一排排细小的珠花,晶莹剔透,却又泛着重重的苦涩。
她与明战,终究是再也回不到以前。
而她与容止的关系,更加不纯粹了。
容止是她腹中胎儿的生物学父亲,是与她生亲密的关系的男人,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情侣,不是夫妻。
桑榆晚一时思绪翻涌,怎么也静不下来。
下班之后。
她没有听从容止的建议,执意回了清荷苑。但并没有掉以轻心。
薄家的保镖在外围警戒,明家的保镖则守在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