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黑米汁含在嘴里,她窘得无法下咽。他识破她的小伎俩,不用脱衣,他也知道她不是玛丽莲??梦露。哪里有坑,快把她给埋了吧!
“学院游泳池的人太多,想学的话,我们明天重找个地方。”
“不要了!”她笑得很勉强,“等夏天到了,再学吧,我要回寝室。”疗伤去。
“明天课多不多?”他挡住她的去路。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里面。
“有几节!”
“敢不敢逃课?”
“啊!”
他柔声诱哄:“偶尔逃几节也没事的,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她像被催眠了,傻傻地点了点头。
*
所谓好玩的地方,原来是郊区的一个农庄。树木矮矮的,但很粗,是修剪的果树。小河里冰结得很厚,卓逸帆说可以在上面走。
“真的!”康雨漪不敢相信。
他拉拉她的风帽,身子一矮,突地就从河这边跑到河那边。
他向她招手。
康雨漪又激动又害怕,犹豫不决。
“来吧,丫头!”他张开双臂,对着她大叫。
她悄悄地探了一只脚,冰层纹丝不动,没有吱吱的裂声。壮着胆,整个人踩上去,虽然有一点小滑,但是很安全。她咯咯地笑着,向他走去。
快到岸边时,脚下没站好,她向前一摔,他接住了她。
两个人都穿得很臃肿,不算是肢体接触。但是她闻到了他的气息,听到了他的心跳声,那么强壮、有力......与她的心跳在同一个频率。
有一点眩晕,或许是阳光太直接的缘故。她闭上眼睛,感觉到他双臂紧了紧。“没事了,没事了......”他哑声在她耳边说。
她羞涩地站好,头低着,不敢与他对视。
他带她去看羊场去看鸡场,在冰冻的田埂上奔跑,吃农家烤的红薯,用砂锅炖的鸡汤。
好像就一会的时间,天就黑了。他们坐公交回市区。这一天很怪,他们来来回回坐的公交,就他们两个客人,空荡荡的车厢,他与她挤在一个座上。
白雁的电话就在这时来了,问她几点到家。
她啊了一声,忘了今天是周五。
“最后一班车要开了。”她苦着脸嘀咕。
“我骑车送你。”
那辆山地车?她记得好像没有后座的。
当他把车从车棚里推出来,她耸耸肩,她没记错。
“上车吧!”他拍拍前面的大杠。
她的眼睛瞪到脱眶。
“放心,我的车技很好!”
她不怀疑他的车技,她怀疑自己做不到平静如水。
她坐在大杠上,他圈着她,两手握车把,下巴抵着她的心,这已形似一个名副其实的拥抱。
她记忆里好像从没有这样坐过车。
夜风吹在脸上,刺刺地疼。不需要隔着玻璃窗看霓虹,真好!
他骑得很慢,正合她的心情,她还巴不得回家的路没有尽头,他们就这样一直骑下去,骑下去......
似乎应该说点什么。
“我有点重。”
“我觉得正合适。”就是两人的衣服穿得有点多,手脚舒展不开。
她想仰起头想看他脸上的表情,那样嘴唇就会碰到他的下巴。她选择放弃。
沉默继续着。
下车时,他把外套拉链拉开了,热气呼呼从里面窜出来。这一路,不短。
“我家在那幢的二十楼!”她朝里面指了指。
“嗯,我看着你上楼后再走。”
她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将声音降至最低程度,尽力抑制身体的随之颤动,心慌,口干。她一跺脚,闭上眼,豁出去了。
“卓逸帆,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不在意,你的家庭我不在意,你怎么出生我不在意,你色盲我不在意,一切一切,统统都不在意。我......喜欢你,我们做男女朋友吧!”
好棒,她吼出来了。她不要再等待再观望再猜测,他拒绝也没关系。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努力,她不会再落下遗憾。
只是眼睛仍然不敢睁开。
四周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