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策便是策论,所考为在具体事情上的处理能力,亦可凭此看出人的一些秉性。
而经更是简单,科举入仕靠的便是经史子集,其中以经最为侧重,所考为科举上的硬功夫。
诗就不用多说了,考为才学,如此安排倒是周全,且以策,经,诗排名,也说明此三者在叶家心中的排名地位。”
这三者乃是天下文人必学之科。
按理来说,经应该排在策前边,但考虑到现实情况,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来参加招婿之人,基本都无功名在身,就算有顶天了也就秀才,还是刚刚擦边过的那种吊车尾。
他们经史子集能有何高深造诣?
至于秀才之上的举人,基本不太可能入赘为婿,就凭举人之身,无论在大庆任何地方,都能混的相当不错。
正在他们说话之时,叶继学已经说了策题。
“述而不作,信而好古。”
这八个字乃是《尚书》中的言论,对于读过书的文人来说是并不陌生的。
其意思便是,阐述古人的论述而不作改革创新,信任且喜爱古代的文化和历史。
现在的意思便是,让他们结合实际阐述自己的观点。
关于这句话的含义,旧学认为理当如此,新学认为如此不妥。
不管这二人赞同哪种观点,都需结合相关例子来做论述。
说完之后,二人便开始辩论,也就是寻找对方例子中的矛盾和错误之处,直到一方被说的投降认输为止。
闻言两人稍加思索,那个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的年轻人,率先开口了。
他先向叶继学拱手行礼,而后说道。
“述而不作,信而好古,末学晚辈以为稍有不妥,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殷礼,吾能言之。
由此可见圣人之论述,我辈读书人应当有自己的想法。
若是只学而不作,只读而不思考,如此读来何用?
千年前圣魏一朝,天元之治旷古烁今,万朝来邦,概为太宗之文功武策。
若照此说来,一切如常,缘何仅仅二百余载便轰然倾塌?晚辈以为,其因除却帝昏臣逆余外,法度与国不符亦为主因。
据此可言,述而不作,信而好古必有瑕尔。”
这一段话并不长,他说完后,高台之下顿时有不少人拍手叫好。
显然是赞同其观点,对于他说的实例也颇为赞赏。
叶继学依旧保持微笑,没有说话,目光又看向了另外一人。
只见此人脸色有些不善,立即说道。
“述而不作,信而好古,末学晚辈以为乃圣人至理!”
他一句话,直接将大家的热情都给调动起来了。
很明显,前者是新学派,而后者则属于旧学派。
大庆文林关于新学和旧学,不说是水火不容,却也差不多。
不仅仅是在这句话上,许多方面皆是如此。
新学派认为这些旧学派的脑筋太过死板,缺少灵性,整天就知摇头晃脑的读书背书。
就算明知书中内容不对或者有问题,却也不管不顾,自我安慰,十分愚昧。
旧学派的人则认为,新学派的这些人离经叛道,当今流传下来的经义,皆是经典,乃是文林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