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想了想对三个杂役今后的安排,很快将此事抛开,回到专门为自己这个府主建造的修炼室内。
如今洞府建成,四个修炼室(刨除府主专用的修炼室,其他三个修炼室精怪和杂役都能使用)、一个灵兽室、一个还未彻底建成的炼丹室,一个库房、一个藏经室。
还有府主的正房,洞府内的五间客房都已打扫完毕,家具装潢一应俱全,谈不上豪华,却也能得一句精致素雅的赞叹。
殷洺进入正房西侧的修炼室内,开启洞府防护阵法,珍而重之的取出一块灵光不显的白色玉简。
神识方一触碰,脑海中陡然出现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乙木枯荣经。
说起这一直达渡劫期,被植修一脉和混元道宗视为宗门根本传承的天阶功法,就不得不提数日前的玉京楼一行。
时间倒回到数日前,殷洺刚刚进入内门,从外事堂拿到内门弟子令牌的那一日。
混元道宗山门太大,外门弟子尚且不觉得如何,只要进入内门,想要快速前往外事堂、玉京楼等所在就必须乘坐传送阵。
只靠筑基修士的飞行法器,猴年马月才能抵达。
因此,内门弟子皆会在刚入内门的那一日,将更换身份令牌、领取外事堂任务以及挑选玉京楼功法等琐事全部完成,然后再前往各自的洞府所在地。
殷洺亦是如此。
更换了内门令牌,便径直去往玉京楼挑选适合自己的功法。
内门的玉京楼大致与外门的玉京楼规则相同。
刨除宗内拥有更大权限的真传弟子、道子,元婴期以上修为的长老、掌门、峰主、堂主、殿主、阁主。
其他弟子可以查看一切同等级的功法、法术、秘术等。
例如,殷洺如今筑基修为,那么在内门玉京楼就只能刻录一楼的典籍玉简。
金丹二楼,元婴三楼,化神四楼,炼虚五楼,合体修为方能上得顶楼。
至于大乘至尊和渡界尊者,已经不需要来内门玉京楼了。
等修士真正进了内门玉京楼就会发现,虽然此地对于修为有些限制,但每一层的典籍都多如繁星。
完全能够满足修士所需。
殷洺粗略估计,只玉京楼一楼的功法类玉简便有百万之数。这些功法多是玄阶、地阶功法的阉割版。
放在一楼的功法,修士们修炼后只能到达金丹初期。想要继续修炼,就要金丹之后上二楼刻录下一阶段的。
混元道宗如此做的目的显而易见,除了不使宗门功法泄露以外,也是为了不扰乱弟子的心性,防止弟子在修炼之时急功近利,走火入魔。
普通弟子们明白宗门的苦心,也没什么怨言,三亿年下来,一代代弟子皆是如此,早已形成了习惯。
殷洺在一楼的植修功夫区挑了许久,看中其中潜力最大的一枚功法玉简——草木一秋。
其中记载,此功乃是地阶功法《化灵草木经》的筑基篇,将来可依靠此功法直达合体大圆满。
由植脉前任脉主所创。
殷洺选中此功主要是因为此功法并不死板,元婴之后还能以此功为基,自行改变功法路径,改造出一篇最适合自己的玄功。
修士求道,修习前人的功法虽然稳妥,却不免落于下乘。
修真界众多前辈的经历告诉后人,前人功法并不与现人情形完全吻合,渡劫之时总是格外艰难一些,磨难重重。
是故,各大宗门的真传弟子无一不是自行推演了一套最适合己身之法,以期能达到更高的成就。
殷洺想成为真传弟子,还有着得道成仙的宏伟心愿,自然也不愿在这一点上落于人后。
怎叹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又没有师傅帮助,选择面十分狭小。
《化灵草木经》已经是整个玉京楼一层最好的选择。
最后,将整个玉京楼一楼的植修功法翻找了一遍的殷洺只好带着淡淡的惋惜,将这枚玉简连同一些丹道、植道的相关玉简一同交给了植修区域负责刻录玉简的守楼人。
“前辈,这些便是弟子要刻录的东西,麻烦前辈了。”
一楼的守楼人乃是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男修,一身修为令人琢磨不透。
内门玉京楼十分忙碌,为了在极短的时间内帮一些等待的弟子刻录好玉简,这位前辈似乎使用了某种分—身秘术。
殷洺入楼之时,一楼内已有十个面容体态一模一样的守楼人,均匀的分布在楼内的书架之间。
因为不知哪个是本体,那些是分—身,便统一称为前辈。
守楼人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殷洺挑出的玉简,面无表情道:
“取出你的身份令牌,其他的倒也罢了。功法类的玉简刻录之后要在身份令牌中做一些记录。”
殷洺依言从之,却没想到,从身份玉牌中得到殷洺身份的那一刹那,守楼人的神情顿时有了变化。
瞬间从漫不经心变的严肃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那个得到升仙楼上上等评价的殷洺?”
“正是!”
殷洺一愣,心中不由得对守楼人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
以道宗对资质顶尖弟子的保护,寻常宗门修士根本不会知晓这些宗门秘闻。
守楼人能直接叫出他的名字,要么在宗门之中身居高位,要么是某些宗门高层的亲信。
不论哪一点,只能说明守楼人是真正得到宗门信任的人。
此刻,殷洺对守楼人的态度也有了一些不显眼的转变,姿态更加恭敬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