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昭内心最后的一点善意阻止了他继续胡编乱造，然而下一秒，他发现程澈没声音了。
她的头低着，头发披散下来，袋熊宝宝更加烦躁地在她的手指间乱拱。
李昭昭忽然有些心慌，他怕程澈哭，又怕程澈不信他的话。
就在李昭昭想开口说我都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知道了。”
程澈抬头看向他，眼睛里的泪水已经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如湖泊般的目光。
“你，不生气吗？”李昭昭有些惊讶于程澈的反应。
程澈勾了勾唇角，“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本来就没打算回去，他的这种话对我完全没影响好吗？”
她捻起一只袋熊宝宝开始查看，仿佛真的心中没有任何波澜一般，很快又投入了工作。
李昭昭就站在她的身后，沉默地看着程澈把自己忙成了一个陀螺。
其实就算她不说，就算她嘴硬，李昭昭心里也清楚，程澈不可能完全不在乎程以初的言行。
他攥紧了手中的手机，刚刚收到程以初住院的消息，但他并不打算告诉程澈。
“你今的事都干完了？在我宿舍杵着干嘛？”
程澈嫌弃地推了他一把，才让李昭昭彻底回神。
“我，我去忙了，一会吃饭叫你。”
走出宿舍的时候，李昭昭回头看了一眼程澈的身影，随后拿出手机把短信删掉。
他不敢赌。
不管是赌程澈对程以初有没有喜欢，或是赌程以初对程澈的心思，他都不敢赌。
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程澈现在在他的身边，并且她的身边只有他一个。
直到李昭昭离开，程澈才敢让自己停下。
她颓然的坐在床边，任由袋熊宝宝们抢着嘬她的手指头。
眼泪再次落下，打在手背上有些发烫，程澈就那样呆坐着等着泪痕晾干。
也许如今她已经对程以初没有任何感觉，但知道和听到还是有区别的。
“程以初，你果真这么烦我吗？”程澈对着箱子里的小袋熊喃喃自语。
它们听不懂，也还好它们听不懂。
程以初总是在程澈快要忘记他的时候，无意间再次出现在程澈的生活里。
程澈不喜欢，却也没办法。
只是她没想到，她很快就又见到了一位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