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极少这样严肃，她一向十分温和，身上的气息也是十分温柔的，想要人忍不住靠近的那种，像是秋日里和煦而温暖的阳光。
但此刻，看到这样严肃认真地看着自己的陆臻，谢歆不自觉地挺直了自己的脊背，老老实实地摇摇头：“没，没有。”
最近她确实没怎么好好照过镜子，斯莫寒这段时间对她越来越好，两人相处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久，自然而然的，她模仿唐可的那个妆容，也越来越频繁。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会觉得很陌生，也，也很难过，有时候也会贪心地想，如果斯莫寒喜欢的是真正的她就好了，越是这样，她就越不敢照镜子。
陆臻下床，从梳妆台上拿了一面镜子递给谢歆：“那你现在好好看一看。”
谢歆不明所以，接过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镜子里的自己在暖色调的床头灯下，有几分模糊。
暖色调的灯光带着几分诡异地，照着自己的脸也开始不真切起来，那张脸，竟然有几分唐可的影子。
但她分明没有化妆，洗完澡的她，是完全的素颜状态，而她跟唐可也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但现在，分明的，谢歆在自己的脸上看到了唐可。
她被吓的丢掉了手里的镜子，打开房间明亮的大灯，灯光如昼，驱散了刚刚的诡异跟恐怖。
但谢歆的后背，仍然吓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她看向陆臻。
陆臻却说道：“你可以再看看，看的真切一些。”
陆臻就站在谢歆的床头前，看着她。
陆臻在，谢歆便放松了不少，她颤抖着手，重新拿起刚刚被她丢远的镜子，重新放到自己的面前。
镜中的女子五官有着一丝不协调，并不能干脆以美或者丑来论，而是不协调，就像是眼睛还是她的眼睛，眼间距却似乎变宽了一点，变宽的眼间距长在她的小脸上，就显得特别拥挤。
这个眼间距，是她曾经需要打阴影才能修饰出来的，但现在，素颜的她，完全没有打阴影的她，变成了稍宽的眼间距。
还有鼻子，还有嘴巴。
无一不是她自己的，却又无一不透露着唐可的影子。
谢歆确实太久没看自己的脸，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脸上这些细微的变化。
而平日里化了妆的自己，却又与平时的自己无异，这也是为什么谢家人完全没有察觉的原因，就算有所察觉，他们也不会想到别的，只以为她是不是最近太累，才会导致状态不好。
“怎么会这样？臻臻，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谢歆又想起之前陆臻看她的眼神，现在想来，那几眼，分明是发现了不对劲。
陆臻见谢歆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并且看样子脑子也有回归的迹象，这才耐性地开口：“谢歆，之前的那个香囊，你给谁了？”
她顿了顿，又道：“我换个问题，应该是，你之前的香囊被谁拿走了？”
“斯莫寒。”谢歆老老实实地回道。
看到自己的脸变成这样，谢歆是真的怕了。
“斯莫寒？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也就是让你认为值得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也要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陆臻又问道。
谢歆点点头。
“他以什么样的理由拿走了你的香囊？”陆臻继续问。
谢歆忙摇头道：“不是的，不是他拿走的，是我送给他了，他说这个气味很好闻，闻了香囊的香味，会有想要睡觉的感觉，他总是失眠，我一直因为这个挺担心他的，听到香囊可以治疗他的失眠，我就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