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有点尴尬,的确,洛言嫁过来之前,他根本不在意家里和村里的事情。
米大春这会儿冲动劲儿也过去了,低声说道:“林夫人,你别生气了。他要真回来闹事,我来应付他。要打要骂我都随他,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傻孩子,哪儿有那么简单呐!”林夫人连连摇头扶额。
米大春接着说:“其实我平时也没有花销,少夫人给的工钱我都攒着呢,他要赔钱的话我自己掏!”
林夫人苦笑:“钱都不是事儿,花钱能买平安我就不犯愁了。你们都给我听好,这几天没有大事儿谁也不许出去。如果庞爷再来,你们马上来叫我!”
嘱咐完,林夫人就回房了,她头痛欲裂,买绣线的快乐早就消失在九霄云外了。
大家也都各自散去。
洛言没去书房,一个人回了房间。
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个村里的恶霸,林夫人不至于这么担心。
她想去问个究竟,又心疼婆婆,想着晚点儿再去问。
洛言去了门房找福伯,结果只有江老汉一人,不见福伯。
江老汉告诉她,刚才林夫人叫福伯进房,不知道说了什么,福伯匆匆忙忙就出去了。
接下来这天倒也相安无事。
晚上临睡前,洛言把自己的分析和林瑞说了。
林瑞也是这么觉得的,对村霸庞爷,林夫人表现得并不是正常的厌恶或是烦恼,而是惊恐。
“她究竟怕什么呢?”洛言问完现林瑞没有回答,回头一看,他已经睡着了。
她笑着帮他拉好被子,闭上眼睛,忘记心里的担忧,也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饭后,林夫人回房,洛言也跟了进去。
她让妙芙妙洁都出去,关好门,坐在林夫人旁边。
她决心问个究竟:“婆婆,到底……”
“唉,”她刚一开口,林夫人就打断她,“别问了,这事儿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
“婆婆,你说过,这个家交给我,由我当家。有事你还不告诉我,是不信我了吗?”洛言开始撒娇。
“不知道是好的,知道了,这是要掉脑袋的啊!”林夫人忧心忡忡。
洛言说道:“我是林家的人,有什么事儿我也跑不了,你告诉我,我也能有个心理准备,或者我有办法呢?还是,婆婆你没拿我当一家人。”她软硬兼施。
林夫人苦恼了一会儿,说道:“我告诉你也行,但你千万不能说出去,也不能告诉林瑞。”
洛言郑重地点头保证。
林夫人长叹一口气,说出了来龙去脉:“当年,林瑞的父亲,不是病死那么简单。他赴京赶考,考上了探花,留在京中为官。他心高气傲,看不惯官场黑暗,那时候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上书朝廷,在朝堂上告了许多人的状。”
洛言大惊,她从不知原来林家还有这样一段历史。
“这样损害了很多人的利益,那些人联合起来陷害他。他先是被贬官,后来又被诬陷贪赃枉法,私放朝廷钦犯……”说到这里,林夫人已经泪流满面,但是声音却异常冷静。
她擦擦眼泪,声音放得很低,基本算是耳语了:“后来,他被朝廷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