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大春来到卧房门口,房门大开,他看着房间内二人僵持的样子,不敢言语。
“把这些东西给我搬到学堂去。”洛言吩咐完米大春,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瑞一个人站在房内,看着米大春拿走洛言的物品。
待米大春走了好久,他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夫人闻讯赶来,她进来就问:“言儿走了?”
林瑞点头。
“你怎么不拦着啊!怎么就让她走了?你没跟她说清楚啊!”林夫人被这个闷声不响的儿子气得够呛。
林瑞苦笑,心想:她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林夫人突然现床头的东西,她走过去一看,林府的房契地契和一串大钥匙。
“言儿这是铁了心了啊!”林夫人眼泪下来了。
一直呆的林瑞看到了母亲手中的东西,一阵心痛袭来,他捂着胸口蹲在地上。
林夫人吓坏了,赶忙叫人去找郎中。
“不用,我歇会儿就好了。”林瑞阻拦母亲,“让我自己呆会儿吧。”
林夫人不放心,但也没办法,只能离开。
林瑞反锁房门,看着这间空屋。
床头、书架,到处都摆着洛言在老六媳妇那买的布娃娃,她一个都没带走。
书桌上洛言买回来的小调料瓶里插着一枝梅花。
他坐在卧榻上,摆弄着洛言做实验用的各种瓶瓶罐罐。
“你终于有理由摆脱我了,你终于自由了。”林瑞自言自语,眼眶一热,视线模糊。
他看不清手中的面膜布,看不清书架上的布娃娃,也看不清那个决绝的洛言。
林瑞蜷缩在洛言睡过的卧榻上,抱着有她的味道的靠垫,任凭心里的疼痛蔓延。
这时,敲门声大作:“林瑞!林瑞!洛言走了!你知不知道啊!”江洋在门外大喊,他在学堂看见洛言搬了过来,赶紧回来报信。
敲半天,林瑞都没有反应。
这边,米大春接到妙芙的信儿,他告诉洛言,林瑞心痛症犯了。
洛言正在制作脂粉,她淡淡地说:“那就去找郎中,告诉我干什么。”
“你是真的不心疼瑞儿了吗?”林夫人来找洛言,在门口听见了她的话。
洛言看见林夫人,低下头没说话。
林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言儿,我一直当你是自己女儿,你是知道的。夫妻俩有什么事儿就一起商量,你这么走了,也太狠心了。其实瑞儿……”
“不必说了,”洛言又没让她说完,“婆婆,我也一直拿你当我亲娘,以后我也会的。我俩的事情,我们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有别的事儿不能陪你了。”
洛言借口有事,离开了学堂。
江洋看准机会,追了上去。
“不管你要说什么,都免开尊口吧。我已经决定了。”洛言看也不看江洋,她疾步快走。
高大的江洋竟也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她的脚步。
“你误会林兄了。他多次拒绝那位姑娘,我都看见了。林夫人也找过那姑娘,可是都没用……”
江洋替林瑞解释。
“哼,欲拒还迎吧!无所谓了,我不在乎。”洛言嘴硬,“你不是不说别人是非吗?你现在说这些是君子所为吗?”
江洋被怼得哑口无言。
洛言进了布庄,不再出来。江洋等了半天,心知她是故意躲着,便回了林家。
这天晚上,林瑞蜷在卧榻上一直没出来,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而学堂内的洛言,也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