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并不气馁,她打开那些本子给林夫人展示,继续说:“这些是他写的札记,也有读书的感悟。你看看他的胸怀,他是有心为国效力成为国之栋梁的。他不仅饱读诗书,也熟读治国之策,林瑞有抱负有能力,他不该被困在这乡下地方稀里糊涂得过一辈子。”
“你住嘴!我不在乎他有多优秀,我也不在乎功名利禄,我只要我的儿子活着。”林夫人此刻已是盛怒。
见林夫人开口了,洛言更觉得这事儿有戏。她知道林夫人不想让她说下去,无非是当母亲的已经心软开始动摇了。
洛言缓缓展开司徒先生的作品,举到林夫人眼前。
林夫人见到那副雄鹰翱翔的图画,先是一愣,随即泪流满面。
洛言看准时机,动之以情:“母鹰狠下心放手磨炼雏鹰,让它学会飞翔,雏鹰才会得以成长,最终成为直击长空的苍鹰。白大夫也说,要他保持心情愉快。可是壮志未酬,他心有不甘,如何开怀?你也不想看见他郁郁寡欢积忧成疾啊!”
说到动情处,洛言也忍不住哽咽,她余光扫见林瑞也已经热泪盈眶。
“婆婆,你一向通情达理,这次你就让他试试吧。如果没考上,他也就死心了,安心陪在你身边做个孝顺儿子。你说对不对?”洛言软硬兼施,伏在林夫人膝上撒娇。
林夫人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娘,你就让我去吧,不然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快乐。自从开渠引水一事,我更想学以致用,把我从古书典籍中学到的东西用到实际中去,帮百姓做事。”林瑞双膝跪地,腰板挺直,心意已决。
林夫人看着他俩满脸的泪痕和决心,重重点了点头。
“耶!我婆婆是全世界最好的婆婆!”洛言欢呼,用力的抱住了林夫人。
林瑞也喜极而泣,多年的心愿总算可以达成。
“只是一样,你们务必得答应。”林夫人擦干眼泪,认真地说。
“别说一样了,一百样我也做得到!”洛言卖口乖。
林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脑袋:“就你嘴甜!我要你答应我,月底的乡试你要陪他一同去省城考试。不然免谈。”
“没问题,我一定陪着他,一路上照顾他。乡试秋闱结束我们立马就回来,我保证他不会少一根头。”洛言竖起三根手指许诺。
林夫人点了头,洛言和林瑞纷纷开始准备。
林瑞抓紧最后的时间日夜苦读,废寝忘食。
洛言则到处奔波交代各项事宜。去省城途遥远,她决定带着米大春和妙芙一起去。
她把和果园、瓜田相关的采摘、运输、销售等事宜全都交给陈大个负责。陈大个一口答应,让他们安心赶考。
她找来福伯,带他去了山谷中的荔枝龙眼基地,让他好生照顾,趁着现在不那么炎热,有空就继续扦插移栽。
她去布庄告知方老板,让他继续研究苏绣的秀样,留意镇上铺面。
她把湖边的莲藕全都交给娘子军里一个又能干、人缘又好的姓赵的大嫂子负责。
最后,她准备好银票,让米大春提前送去镇上给孙老爷。
三日后,一切安排妥当。林夫人给他们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吴妈准备了很多路上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