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品轩掌柜面无表情地拿着四个瓷瓶挨个看了一遍。
他又仔细打量一下洛言，思忖一会儿，他出价一百二十两收下这四个瓷瓶。
“价格有点低啊。”洛言故作淡定地说，其实这个价格已经出她的预期了。
“姑娘你这个瓷瓶涂了木漆，想必也不是正规途径得来的，这个价格不少了。”掌柜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
洛言缓缓落座，不慌不忙地说：“这是我娘远嫁过来时带来的，她担心路上遇到劫匪才涂了木漆。”
掌柜咧嘴一笑：“别忽悠我了，姑娘可能不知道，你这四个瓷瓶原本都是成对的，可现在每个都形单影只。若真如姑娘所说，怎么会都丢了对称的那只？”
洛言听闻此话，反倒放心了：“我今日只想来问问价格，所以每对瓷瓶只带来了一只。”其实她真没注意到这瓷瓶都是成对的，看来回去还得翻翻床底下。
“哟，如果配上一对，这价格还能翻倍。”掌柜一时也吃不准这个姑娘的话是真是假。
洛言把包袱重新装好，提起就走。
她刚跨出门槛，掌柜追了出来，挽留道：“姑娘若真有瓷瓶的另一只，价格我还能给高些。”
洛言见他挽留，心知这瓷瓶价格不菲，“一百二十两，一对，如何？”
掌柜有些犹豫，她扭头就走。
“姑娘，你别急着走。这……哎，一对就一对，成交。”
“那我就先卖两对。明日清早我把两对瓷瓶送过来。”洛言急着套现。
“不用这么麻烦，姑娘告知住址，我这有人每天到各处去收宝贝的，明日我让他去府上取。”这烧品轩业务倒是挺广。
洛言不想让家人知道，便说：“桃源村村口，告诉取货的人带着银票明天天一亮就在那里等我。”
变卖的事情已经搞定，洛言对收购孙家果园胸有成竹。
在街上闲逛，她走着走着看到一块牌匾“万里商行”。
她想起福伯说过，这万里商行的三公子是林瑞好友，她也想看看这商行究竟是卖什么的。
她进店一看，这商行规模很大。宽度足有二十米，纵深有十多米。左边是几排货架，上边摆着各种瓶瓶罐罐，也有古董字画和一些布料样品，还有许多盒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右边则是十张左右的书桌，每张桌子后面都坐着一个伙计，有客人坐在旁边说着什么，伙计就在纸上记录。
“姑娘需要些什么？”一个看起来像掌柜又有点书生气的中年男子问道。
“不需要什么，路过来看看，不知道你家商行是卖什么的。”洛言好奇地问。
“什么都卖，”男子微笑，“五湖四海，国内国外，只要你说得出、或者形容得出，我们就都能买到。也可以代客送货、送信。”
“代购？”洛言脱口而出。
“代购？代客采购，就是这个意思。”男子认同，“不过有些销路好的东西，我们也会大量采购回来在店内销售。姑娘可以参观一下。”
这时洛言看到方老板在门口朝她挥手，她连忙告辞：“我今日还有事，先走了。日后有需要我再来。”
马车回到桃源村，洛言提前在村口下车。她拿着四个瓷瓶去了吴老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