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临睡前,洛言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对林瑞说:“今晚开始我睡卧榻。”
“不用了,我习惯了。”他心里泛起一股暖流。
她却不理会,径自走到卧榻前放下东西。
“你是女孩子,卧榻太凉了,睡在这儿对身子不好的。”林瑞上前制止。
“你这身子骨都能睡,我不比你强啊!”她倔强的撅起嘴。
他不由分说一把抱起被子,拉着洛言就走。
“你使这么大劲儿干嘛,”她吃痛甩开他,“这样吧,咱俩轮流睡在这儿。一人七天,这样如何?”
林瑞不吭声,以示否定。
“你这要还不同意,我就睡地上!”洛言生气了。
他拗不过她,心生一计,“那从今日起开始计算吧,我先睡卧榻七日。”
洛言实在没辙,妥协了。
“对了,你这书,少读一日可否?”她想起些什么。
“那要看理由。”林瑞把自己的被子抱回卧榻。
“少装了,前天你还不读书带我去湖边了呢!”她怼回去,“后日镇上有大集市,你同我一起去逛逛啊。”
他吹熄了蜡烛,黑暗中他笑得很灿烂,“好。”他故作冷淡,不让自己的声音出卖自己的内心。
第二天早饭时,有人来报信,方老板回来了。
饭后洛言来到布庄。
方老板被工人们团团围住,他正开心的炫耀。
看见洛言,他连忙上前迎接,笑得合不拢嘴,“林少夫人啊,这次多亏了你。”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纸张。
洛言抢过来一看,正是他和镇上最大的布行签订的三年合约。
虽然早有预料,但此刻她还是兴奋异常。
“少夫人,你的恩情,我方某没齿难忘。”方老板向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也不是白帮忙的,你无需这么客气。”她扶起方老板。
他立马说道:“布行已经下了订金,而且收了我带去所有的布。我这就算算,支钱给你。”
“不行,”洛言意味深长地看着方老板,“两成太少。”
方老板一愣,思忖一下说道:“两成的确太少,三成?三成如何?”
洛言突然笑了起来,“我不是嫌少,我是要入股。你折算一下这两成值多少,我拿这钱入股你的布庄。”
方老板松了口气,订金加上卖布的钱,除去偿还欠债、补工人的工资,还需要支付后续的布料钱,他实际也并没有松动。
他走来走去寻思了一会儿,“没问题。少夫人救了我这快要倒闭的布庄,应该让你入股的。”他心知后面还有用得到洛言的地方,她是做这行的一把好手。
“我这就核算一下,然后准备合约。”他说道,转身又示意周围的工人们安静,“大家听着,林少夫人以后就是咱方记布庄的二老板了!”众人鼓掌。
洛言向大家点头示意,心里暗暗感谢脑中的灵光。
下午,她拿着双方按过手印的合约蹦蹦跳的回家。
走到门口,她将合约折好放到袖口里。
她回房去找林瑞,却不见人。
她便坐在书桌前,找了个空白的本子,研墨写字。
洛言在本子上仔细记录着自己目前的资产:十八个涂着木漆的上等瓷器、婚前林夫人给的黄金饰三套、原主娘留在山上的珠宝饰。
写到这里,她想了想,划掉了最后一项,改成了“翡翠手镯一个。”毕竟其它的那些并不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