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星,请你立刻开门签字!”
两名警察在白晨星门口用力敲着门,大声呵斥道。
但此时的白晨星早已离开,回应他们的也只有屋内的沉默。
“陈哥,你说这小子是不是睡过了?”其中一个年龄偏小的警员问道。
年龄稍大些的警员没好气的用写字板拍在他脑袋上,道:“咱俩都快把他门拆了。这还能睡着,他怕是猪吧。”
“可是陈哥。”年龄稍小些的警员道:“咱都叫了他快半个小时了,人该不会跑了吧?”
年龄稍大些的警员猛得一怔,面色沉凝道:“有可能。”
“你赶紧下去叫小刘拿破门工具,然后通知张队。”
由于白晨星住的是老式小区,门锁、门轴普遍都有生锈。如果贸然踹门开锁,很有可能会把整个门踹掉。为了不让警局被小区居民留下话柄,稳妥些总是好的。
年龄稍小些的警员点了点头,迅跑下楼并通知了张诚。
果然如白晨星所料,就算张诚赶来,也需要近一个小时。
而这一个小时之内,在他家门口的警员除了看守现场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进房间。
。。。。。。。
彼时的白晨星已经乘着高铁进入了秦省境内。
看着大西北初春的景色,他儿时的回忆不禁涌上心头。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一切却又那么的陌生。
在十一点多左右,高铁准时停靠在洛川市高铁站。白晨星迅下车,以极快的度离开了高铁站,消失在市里。
太平观位于洛川市西南角秦岭山的南麓。秦岭在这里海拔突然攀升,仅仅相隔不到二百米,仿佛中间隔了道天堑一般。
太平观是从秦岭南麓法寺山的半山腰开始修建,一直延伸到法寺山山顶,海拔过了两千八百米,可谓是直入云峰了。周围山顶上大大小小的山峰,就是太平观的职能区域。可以说南麓提的上名字的山峰十有八九都是太平观的。
这里终年云雾缭绕,有些地方甚至有不化雪。山上的气温最好也就十几度,再加上道观本身就与世隔绝。所以,仅仅是一个盘山公路的距离,山上山下大相径庭。
白晨星绕出高铁站,顺着自己记忆中的小路,在路边扫了辆共享单车,朝着城西郊骑去。
穿过闹市区,白晨星算是来到了法寺山的山脚。他抬头望去,虽说周围的商铺变了许多,但没有变的还是那山中浓密的雾气和周围百姓虔诚的眼神。
“呼——”
白晨星长叹一口气,眉头总算是舒展开了。只要能进道观,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大事,兴许自己身体的情况还可以请教一下道观里的高人。
说罢,白晨星挺好车子,顺着山路走了上去。
法寺山算是洛川市比较着名的一座山。所以,在政府能管得到的地方都是高度建设的。平整的柏油路,两旁整齐林立的商铺。自己小时候那些在路两旁的农房基本消失不见,牛羊声也被阵阵汽笛所掩盖。
“物是人非了。”白晨星叹了口气,朝着山里走去。
他越走越感觉奇怪。明明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街道上却冷清的可怜。除了偶尔面色沉重、仓皇的游客匆匆下山之外,白晨星几乎一路上都没看到本地居民。
他走了快二十分钟后,终于是碰见了一个老汉。
老汉跟他遇见的其他人一样,皆是面色仓皇,推着二八大杠匆匆下山。
白晨星迎了上去,好不容易把老汉拉住,赶忙问道:“大爷,你这是咋了?脸色为啥这么奇怪?”
老汉摆了摆手,操着一口西北方言道:“小伙子,快走吧。道士封山了,到处赶人呐。”
说罢,老汉推开白晨星,自顾自的推着车子,匆匆离去。
白晨星傻眼了,又是生气又是疑惑,“今天也不是啥特殊日子啊?封山干嘛啊?”
但此时此刻如果他下山,过不了多久警察就能找到他。所以,白晨星没得选,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山上走。
他走到一棵快枯死的杨树前停了下来,之间前面不远处,几名持剑的白袍道士在路上走来走去,目光还警惕的看着四周。
这副情景吓得白晨星立马猫到白杨树后面。此时,他眼神忽然一瞥,看到了灌木丛后的一条羊肠小道,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
原来,白晨星小时候有一次来道观里玩,在山里疯跑的时候无意间现了这条小路。于是他顺着小路越走越深,最终迷了路。眼见天色越来越暗,白晨星迟迟找不到出口,于是他两眼一闭,漫无目的的疯跑起来。
跑着跑着,他就看见不远处的山坡之下灯火通明。但一股浓雾把山坡包的严严实实,自己根本看不清。
天最后还是黑了下来,一股无形的恐惧笼罩了白晨星。他没跑多久便重重的栽倒在地,昏了过去。再醒来时,自己已经身处道观内,一个面色慈善,腮有髭须的紫袍老道坐在旁边。
后来,白晨星被送出了道观。但他又凭借着记忆66续续的跑了几次。于是这条羊肠小道便印在他脑海中。
时间一过就是十年,白晨星也不知道这条路有没有变化。
他猫着腰,小声嘀咕着:“但愿路没变吧。”然后一头钻进灌木丛里。
他走走停停,身边时不时有三三两两的道士持剑巡逻。自己则只能猫在草丛里,避免被现。
越是往里走,路两旁的杂草灌木就越来越多。白晨星出门急,没有带小刀之类的开路工具,胳膊上很快便出现了一天天隐隐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