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睁眼闭眼间确认了自己接下去的计划,对着萩原研二温声道:“我明白了,我会马上处理这件事的。”
“不过在此之前……你还好吗?萩原。”诸伏景光微微侧过头,认真又担心的目光落点在眼前的半长青年身上。
“我……?”萩原研二一顿,扬起了笑:“我感觉挺好的?怎么了。”
“……”诸伏景光用一种不容拒绝却又格外温和的语调说道:“因为涉及到警察厅和警视厅两个体系,我暂时无法联系线人,所以我必须要等到zero过来。”
“所以,我的时间暂时还是很充裕的,萩原。”
——我有很多时间可以跟你耗。
那双温柔的蓝色眼睛之中,透出了这样相当强硬的态度。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突然变得好可怕啊,小诸伏。”
“谢谢?”诸伏景光笑了笑:“我就当这是夸奖了。”
“所以生了什么?”诸伏景光思索了一下,也无法用哪个明确的词汇来形容他所感知到的问题,只能用更为笼统的方式说道:“你现在看起来……状态很不对。”
其实萩原研二看起来很正常,正常的交流,正常的恶趣味,正常的态度。
但就是这份正常,才凸显了那份不正常。
与其说他“正常”,不如说他在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连他都可以察觉到这个问题,那么和萩原研二总待在一起的松田阵平不可能察觉不到。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隐隐抓住了关键点,所以他问道:“你和松田怎么了?”
萩原研二:“……”
小诸伏真的变得好可怕哦。萩原研二漫不经心地在心里想到。
诸伏景光其实并没有真的想得到答案,虽然他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现在的时间相当有限。
一个月只是一个估值,所有上过班的社畜大概都能理解。当领导要求你完成什么工作,哪怕提前完成了,也会拖到期限的最后时间上交。卷王另说。
而他们的工作涉及到生命安全,所以在没有百分百确认之前,哪怕已经知道了答案,也不会立刻交给上方。
所以诸伏景光根本无法确定自己和降谷零的身份是否已经暴露,现在的每一刻都是紧急的。
而萩原研二实际上也不是一个爱说自己事情的人,当年在警校的时候就是这样,除了知道他家小时候破产过,他基本没有提过任何自己的问题。甚至连破产这件事,他也是嬉嬉笑笑就略了过去。
倒是私底下松田阵平无意中说过修车厂倒闭对萩原研二的影响其实挺大的。
再加上,萩原研二同样明白诸伏景光现在的时间相当紧急,不会用自己的事情去打扰这位卧底先生。
但是诸伏景光也没想到,眼前的青年在思考了片刻之后,竟然真的开口了。而他这一开口,就证明了萩原研二现在是真的非常——有问题。
“和松田……不算吵架吧,我们现在都处在互相冷静的状态?”萩原研二用一种脱离的视角直白地说出了这个事实。
“我不知道小诸伏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生的那起爆丨炸案。”
“杯户商场摩天轮?”
“对。”半长的青年垂下眼:“当时出了点意外……大概是当时的后遗症。”
“我很清楚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不对,比如情绪和理智并不能匹配上?比如我知道我应该生气,但是我没有那种愤怒的感觉。”萩原研二顿了顿,注意到诸伏景光的表情,立刻举手表示:“不是心理问题,我很确定,只是身体暂时性的一种保护机制?不用担心。”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我觉得很需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