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长的警官先生不高兴地抢走了桌面上的最后一串烧鸟。
公安让他们不要继续参与和普拉米亚有关的事情,但是萩原研二从不是什么听话的角色。更别提他手里还有一个记录了遗言的本子。
他不需要让受害者的家属相信自己,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份慰藉。假设他们不信神佛,理解成是普拉米亚死亡前被套出的受害者死亡前遗言……萩原研二也不介意。
他不需要掺和太多,他不了解具体的事情,他所做的,只是将亡者的话语,转述给那些听不见的、被遗留在另一边的生者。
普拉米亚死亡的真相并未公布,萩原研二花了三年的时间自学了俄语。
他的学法和一般学习外语的人并不一定相同。对于一个国家的语言,比起书面的文字,其实面对面的交流才是更能进行理解的。
至少萩原研二是这么想的。
所以萩原研二先学了几个基础对话之后,就直接跑到涉谷和东京外国人比较多的中心圈子。他在下班时间用时差不多两个月,精挑细选结交了几个想学习日语、打算定居或长时间待在日本,且性格友善可以进行相处的外国友人。
随后,他在最近兴起的网络上创建了一个单独的聊天室,其中只有他们会进行对话聊天。日常情况下,他们会在周末或者互有空闲的时候,约在东京圈内的中心咖啡厅,互相了解对方的学习进度。
他们最开始是用英语交流的。萩原研二的日式口音被他们好好吐槽了一番。虽然不是听不懂,其中的一位美国人表示印度和墨西哥的口音比他还离谱,但还是很微妙。
于是萩原研二很干脆地开始和这位美国人开始学习口语对话交流,结果就导致他现在的口音反而是偏向于美式的随意,又因为自小的学习染上的日式口音的习惯,哪怕改正了也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美国的同好君表示:很有个人特色,感觉耳朵都麻了。
这大概就是美式夸赞吧。萩原研二眨眨眼,毫不客气接受了。
而同一时间,那位日俄混血在俄罗斯长大、成年后打算来日本定居的同好女士,她废了不少力气试着教会他们弹舌,犀利表示道在他们国家,如果不会弹舌是会被送到医院的。
萩原研二表示自己已经是重症患者,要进入Icu了。
因为其他人来自于五湖四海,所以哪怕他们的重点是学习日语,也依旧会或多或少学会几句另一个国家的语言。
而简单对话都学了,那么就会忍不住多了解一些。他们交流时也不是死板的普通学习,更多的偏向于日常的交流。萩原研二是警察,又会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专业的知识。
众所周知,当一个学习小组之中,一个人卷了起来,总是会带动其他人。尤其是这些人还是萩原研二特地挑选过适合交流相处的类型,他们之中没有偷懒和轻易放弃的。
后果就是,萩原研二有很长一段时间,大脑之中的语言系统极为混乱,完全运转不过来应该使用的语言。
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句话之中掺和了多种语言和地方方言,导致面对面聊天的同事都愣了好一会儿。
最终是看不下去的松田阵平,走过来进行了翻译。
“真厉害啊,松田君!”同事感叹道:“原来你还会这么多外语啊?”
“啊?我不会。”压根没被萩原研二拉动一起学外语的松田阵平冷静回答道。
“诶?那刚刚……”
“那家伙想说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了,不是很简单就能看懂吗?”卷的警官先生随口解释道。
同事:“……啊,哦,嗯,这样啊。”
萩原研二是真的想拉着松田阵平一起卷,都放出了“学会其他国家的语言,以后可以更加了解其他国家对于炸丨弹的概念啊!”的话语。
对此,松田阵平只是疑惑地看向他:“你会不就行了?”
萩原研二被击中了!他被打败了!所以他放弃了拉着松田阵平一起卷。
“结果你学了三年,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松田阵平在一边吐槽道。
“当然记得啊——只是公安还把普罗米亚相关的信息都拦截了,我根本查不到什么。”萩原研二叹口气:“我又不可能去宣传普罗米亚死亡,受害者家属请来我这里一趟……吧?”
“隔着国家,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啊。”
“在这方面,连你都会有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真让人意外。”
“很好奇在小阵平你心中我是什么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