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纪秋允身后更是不知道站了个不知道是什么背景的人,有了撑腰的人以后对他更是越冷淡。
这个一向没眼力见、对任何人都不屈服的纪秋允——现在居然自愿跟了一个金主,这让他感到怒火中烧,凭什么那个人可以他就不可以?
为什么纪秋允都已经当了婊子却还在他面前立贞洁牌坊?
他凭什么?
思及此,陈奕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他没有再选择装绅士吃闷头亏,而是一反常态地继续与纪秋允交涉,他向酒保要了两杯酒。
纪秋允淡淡地抬眼看着他,眼底没有半分多余的波澜。
有的只是一片十分澄净的死寂。
陈奕也只是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看着他笑,等到酒保把酒送过来以后,他盯着着纪秋允的眼睛,把其中一杯推到他的面前:“我知道那天在盛典上,你和谁在一起。”
纪秋允:“……”
话音落地,纪秋允瞬间就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眼睛里闪过一片深邃的冷意。
他听得出来这句话其实是对方隐形的威胁,他很讨厌被人威胁。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神情究竟有几多像柏扬之。
他只知道陈奕这个人在他这里已经彻底进入了黑名单。
“喝不喝呢?”陈奕却笑了。
他很笃定纪秋允就算再心里厌恶也会喝下去。
纪秋允一顿,他的确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与柏扬之的那一层关系,这会令他日后脱身时非常被动。而且他也很想摆脱陈奕对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纠缠不清,他看得出来,如果今天自己不喝这杯酒,对方一定会纠缠不休,最后若是闹大了丢人事小,被柏扬之知道了他一定没好果子吃。
于是他垂下眼眸,思忖一瞬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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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扬之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这趟略显匆忙的行程得以成立是因为他推了一个那边的局,说实话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鬼使神差的心态所致,他居然作出这样鲁莽的决定,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引导他,令他心中想要归去的信念如烧不尽的野草,分明春风还没有吹彻,便生生不息地滋长。
姐姐柏韵之见了他归心似箭又故作不在意的模样,只是垂着眼睛调侃了几下。对于柏扬之这种看似很莫名的心急如焚,柏韵之似乎比他本人还要更加了解他的心理。
事实上柏韵之也很确信自己其实要比柏扬之本人更加了解他自己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
她这个弟弟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是个感情迟钝的,她比谁都更加清楚。
不过鉴于柏扬之前几天在工作中的表现还不错,难得没有表现出他平日里那种吊儿郎当气死个人的模样,算是一种长足的进步,所以一向毒舌如柏韵之也没有当面点破他的那点心思给他难堪。
只是在临走前提醒他对纪秋允好一点。
柏扬之对此类劝慰一向是不以为意的,他扪心自问自己给纪秋允的一直都是最好的,反而是纪秋允一直不识好歹一般对他忽冷忽热。
分明就是纪秋允一直在与他保持距离,划清界线。
“你也不反思反思人家为什么躲你像躲瘟神一样?”柏韵之非常了解自己弟弟这个不开窍的性格,最后给他留了个大白眼后便潇洒地走了。
徒留小少爷一个人在原地嗤之以鼻。
只是他回来以后才现监控显示纪秋允人在早些时候离开了家,并且一直没有回来,这使他相当心情不悦。
正当他一个人在家里心生烦躁的时候,又被叶风言一个扰人的电话吵到。
柏扬之本来正心情不爽,想要骂回去,没想到对面的叶风言却先一步摸透了他的套路,直接反客为主一般,隔着电话笑得意味深长:“你猜猜,现在纪秋允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