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直是被从被子里拽出来的，匆忙赶到案发现场时，人也有点傻。
这一次死掉的三位大人，和之前被胡乱打死的不同，三人都是眉心中弹，一个并不算大的圆孔。
而脑袋的另外一侧，并没有被穿透。
从三位死不瞑目的表情来看，暗器应该是瞬间进了头，并且留在了脑袋里。
“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好是锯开头看一看。”司直小声说，“但毕竟是官员，恐怕家眷也不会同意。”
燕王冷哼一声：“锯！”
司直命人将尸体全部抬去了屋里，找来工具就开始锯。
毕竟开颅这种事实在是有点费力，司直和另外几个帮手一起锯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将其中一位大人的脑袋锯开。
有一枚小东西卡在大人脑子里，而且好像这东西进入脑子之后就在里面转了很多圈，人脑子都已经变成豆腐渣了。
另外两个大人的脑子也一样，都有一枚小东西。
将三枚子弹头交给燕王之后，司直直说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屋顶也都有守卫，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种五丈长的东西！你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是哪儿来的！”燕王怒了。
“殿下，被人这样牵着走也不是个事，下官的建议是，对症下药，找到真正的源头，听听他们到底需求是什么。”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燕王倒是被提醒了。
“进宫，我要去见皇上！”
大半夜被燕王从床上叫起来，宋彦心里是极度不爽的。
但他对于最近京城发生的事也有所耳闻，虽然不知道叶凌霄他们到底是怎么把那些个讨厌的大臣干掉的，但至少燕王没抓到任何把柄。
宋彦故意又困又病恹恹的坐在椅子上，还不忘虚弱的咳了几声。
“陛下，您若是对本王不满，尽管开口便是，何必用这一位位大臣的性命要挟？”
燕王语气蛮横，其实更有吓宋彦的意图。
换了以往，宋彦大概率会被吓得惶恐不安，不过……今非昔比了。
宋彦拽了拽披在身上的披风，缓缓抬头，少年淡薄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阴冷的笑意。
这一笑，让燕王都有些震惊。
他一直觉得自己运筹帷幄，胜券在握，却没想到，最没有放在心上的一条狗崽子，如今也长成小狼了？
“皇叔，你别急啊。”宋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才只是个开始。”
燕王攥拳，可又觉得背后一阵阵阴冷，既然宋彦基本上已经算是认了，他就不能再狂了。
有点后悔，就这么闯进宫中，如果宋彦的人此时此刻就隐藏在某处，也给他来一顿，他岂不是一命呜呼。
亲王死在宫里，纵然是很严重的事，可支持他的大臣已经被干掉了大半，阉党头子赵思成也已经死了，朝中还有谁敢跳出来？
“陛下，本王一心为了朝廷社稷，想得就是你快点成长起来，我也好回家赋闲。”
眼见着燕王语气软了，宋彦差点激动地搓手手，但还是装出一派镇定道：“皇叔，有些船上了就下不去，赋闲这种好事，除非是善良仁义之人。”
“否则，不配。”
燕王险些没站稳，小皇帝这话里有话的，岂不是说，他不管怎么示弱都必死无疑？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先把黑羽卫指挥权交出来吧。”宋彦就那么随口一说，其实也没想着燕王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