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一天,毛利兰一回家就听到竹马被绑架的消息,立刻放下书包,前往工藤家。
然后在那里,她见到了青柳彬光。
港区是大部分外国使馆的所在地,很多外交人员的子女在附近学校读书,不少学校聘有外教老师,青柳彬光是其中一位,他教的是音乐。
一个音乐老师竟然能对新一有好感、甚至主动送他回家——毛利兰当时觉得很不可思议,于是深深记住了这位老师。
记忆回到现在,在纽约的雨夜里,毛利兰再次见到他。
青柳彬光显然也认出了她,他快步朝她走来,随手将另一把折叠伞塞给针织帽男人的手里。
“晚安,毛利小姐,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不过我现在不是老师了。”
他的话让毛利兰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接着说:“工藤告诉我是他请你来纽约,现在他人呢?你们今晚是一起行动的吗?”
毛利兰点了点头,不安地拧紧眉头。
“我傍晚时抵达这里,然后和新一一起去看演出,结果那里发生杀人案件,新一妈妈去做笔录,让我们先回酒店……现在新一帮我上去找手帕。”
听到案件一词,针织帽男人拿伞的手莫名一顿,那种令人害怕的视线再次扫过来。毛利兰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微妙。
“案件……好吧,我明白刚才那些警车是哪来的了。”青柳彬光继续问,“手帕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明星给我的,我坐在车上时没抓好,一不小心从窗口飞出来,掉在这附近,所以停车下来找。”
毛利兰越解释,越觉得自己任性,明明是自己没抓好手帕,却连累新一帮她上去找……
青柳彬光扭头看向旁边被推起的卷帘门。
路灯笼罩在细雨中,朦胧地照亮周围地带。肮脏的地面与墙边堆满了也没人清理的垃圾桶,全都说明这里是早已被废弃的地带。
他的表情同样变得微妙起来,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把头低得更低、眼角带着泪花的毛利兰时,态度重新变得缓和:
“……别担心,只是找东西,很快会回来的。”
青柳彬光轻声安慰,接着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有没有在附近看到一个满脸胡茬的银发男人?他也是日裔。”
毛利兰仔细想了想,摇头否认:“没见过。”
这时两道光束远远照过来,一辆黑色雪佛兰开来,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路灯边停靠。
司机没下车,只是降下车窗,探出脑袋用英语问:“有没有找到他?”
一直沉默的针织帽男人注视着毛利兰,似乎在评估她的话可信度高不高,然后对那边回答:“没有,这里只有两个观光客,他可能没来这条街。”
();() 英语不错的毛利兰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她有点奇怪,不明白为什么作为音乐老师的青柳彬光的同伴,在讨论这种话题。
不过,她到底是前刑警的女儿,身边又有个经常和警察打交道的竹马,她很快意识了什么。
“青柳老师,你在抓捕犯人吗?”
青柳彬光微微颔首:“是的,那起年轻女性连环被害案的嫌疑人,有目击者说他逃到了这片区域。”
在他们说话时,针织帽男人已经拿着那把没有打开的折叠伞回到车边。
青柳彬光飞快看了那边一眼,没有抬脚跟上去,继续对毛利兰说:“这里很危险,你最好尽早离开……需要我留下陪你到工藤回来吗?”
毛利兰连忙摇头:“不用麻烦您了,我一個人就行。”
虽然她很害怕,但她不好意思耽误警方工作。
青柳彬光似乎想再说点什么,针织帽男人注意到他没跟过去,转身喊他。
“青柳,收队了。”
青柳彬光仍然没动,他看着毛利兰。
毛利兰不想让对方认为她还在害怕,侧过脸快速擦掉眼泪,努力露出笑容说:“青柳先生,您赶紧回去吧,我一个人真的不要紧。”
青柳彬光看了看车边盯着他的同事,又看了看一脸坚定劝他赶紧离开的毛利兰,叹了口气。
“……这条街出入口有看守,如果有动静,他们能第一时间听到并赶来帮忙。等工藤回来,你们沿这条路走到头右转,那里是大马路,再叫辆出租车回酒店。”
“好。”毛利兰赶紧应道。